谢海姑娘设宴接风,有劳了。”
海芷荷侧身颔首,“小小席宴,不足挂齿,你我有婚”
“可我们此次出京,是有要事在身,何况海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在此不便久留,待久了有损姑娘清誉。” 秦桓截断了海芷荷的话,回头唤了燕磊,说:“连夜将人送回海府,路上遮了头面,不可让人识见,记住了吗?”
燕磊躬身应声。
海芷荷却不肯走。
她面不改色,不卑不亢道:“我既然选择出府,便没有回头路可走,我未婚夫既能为民请命,奔赴受灾州县,我虽一介女流,却也巾帼不必让须眉。”
秦桓眉头深簇,袖袍里的手不禁攒紧。
“姐姐好气魄,”费婷拍手叫好,但她眼珠溜了一圈,说:“可秦哥哥已经有媳妇了,你不知道吗?”
这回连张世宁都咳得面如肝色,他拿帕掩着,生生将气憋了回去。罗晋和周理迅速歇下碗筷,起身告退,沿着楼梯三步并作两,仓促地跑进了客房。
钟离安静地吃着碗里的菜,她垂眸时看到桌布下的绣花鞋,恍若未见。
“这位想必就是钟公子吧?”海芷荷停在钟离面前。
秦桓刚要挪步,却被钟离侧手按住了。
“海姑娘安。”钟离起身行礼,一副循规蹈矩的近卫模样。
可近卫不会和主子同桌吃饭,更不会让主子言听计从。
海芷荷面带微笑,沉默地端详着钟离,面上不露声色,绣帕间的葱指却不禁微蜷,她静了半晌,说道:“果然天姿国色,难怪连世子爷也要把持不住。”
席间霎时针落可闻。
“海姑娘,你莫要误会,”人是张世宁带过来,可张世宁不知道人是来砸场子的,他当下急得满头大汗,伸手按住秦桓的肩头,连忙起身,堆笑道:“这是皇上钦点的锦衣卫钦差大人钟离,随同承颜一同办差,近卫只是掩人耳目的名号。”
海芷荷眼神微动,沉默须臾,微微躬身,说:“原来京都坊间传闻不实,还请恕小女方才言行无状,锦衣卫大人。”
钟离侧过身,没有接礼,她扶正了腰间佩刀,说:“既然是姑娘与世子间的私事,我就不多做打扰了,费婷。”
费婷饭还没吃饱,就被点了名,怏怏不乐地起身,走到钟离身边时,似有若无地瞥了海芷荷一眼,嘟囔道:“阿离,被人逼到这份上了,还能忍气吞声,你和我哥都是属鼠的吧。”
钟离拎着费婷的耳朵,在她龇牙咧嘴的痛呼声中,微笑道:“我还真是属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