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离默了须臾,眼睁睁看着秦桓公子如玉的脸碎在这一汪水雾里,指间微蜷,无情地说:“线划清楚了,往后你才不会犯错,我也不会犯错。我们各自才能走好自己的路,得偿所愿。”
钟离背过身去,不再看秦桓,寂静转瞬席卷了整个空间,让人呼吸都变得不畅。
绝对的沉默中,“噔嗒”脚步声格外刺耳,还带着踉跄的狼狈。
钟离浸在水里,带着蔓延到四肢的痛楚,直到窒息感无所不在地捕获了她,她才露出脸喘息。她双眸被浸红,在这样反复的练习中,在最后一次浮出水面时,她已经恢复了从容。
就是这种感觉,无论是濒死和窒息,能让她重新喘息的终究是她自己,她不能心软,更不能沉沦,她不能成为第二个冯知良。
钟离走出屏风时,见屋里的灯只留了一盏,案前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停住了脚步,望了案脚边的书卷好半晌,走过去俯身将它拾起了,她抬指抚平上头的褶皱,仿佛触碰到了秦桓适才的热度。
她不肯松手,再也止不住眼角的湿润,泪珠垂落,将卷上笔墨泡开一片。
灯影摇晃,钟离骤然被揽进了一片暖洋里,秦桓的胸膛抵在她后背,双臂抱得她呼吸微蹙。他紧贴着钟离的侧颊,一声声哑声地唤道:“薄情郎。”
秦桓将人拦腰抱起,火盆“劈啪”渐出火星,钟离躺在榻上,望着秦桓俯身凑近的脸,偏头要闪躲,秦桓却不肯,他不但不肯,他还想要的更多,他握住抵在他胸前的手,强横地压在床头,钟离止不住的喘息被他尽数吞入口中。
钟离被吻得眼尾渗红,濡湿的汗淌入未干的发里,湿透了被褥。她埋首在枕头里,逸出呻吟。
秦桓抬身,在昏芒中看着钟离,倏忽将钟离搂紧在怀里,那单薄颤栗的身子让他心里发疼,他温柔地说:“阿离,别怕,我们不会走散,我娶你,我一定要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