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瞧秦桓现下对钟离这把火烧得正旺,今日钟离又是兴致怏怏的模样,便索性任由凤姐儿口无遮拦,看看钟离什么反应。。
沈震不知其中关窍,在旁听得腮红耳赤,臊得他直想甩身就走,却又不好拂了韩修远的面,只能起身将窗敞开,让凉风漏了进来。
良人阙是什么地方沈震知道,方酋自然也知道。他掩唇轻笑,拿肩拱了拱钟离说:“二哥,看来打你主意的人还真不少,所以说,你想得开是好事,让他秦桓知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钟离被方酋拱得烦躁,筷箸一点,案上的茶盏碎出裂痕。
凤姐儿立即打住了嘴,望着钟离,眸里透着惊诧。
韩修远也不敢做得太过,当即轻咳一声,说:“凤姐儿,这是北镇抚司的钟千户。”
凤姐儿当场就变了色,急忙作揖告罪,见钟离面冷心软,也没怪罪的意思,一颗高悬的心才缓下来,她知道沈震与芸娘交好,便特意又遣芸娘送了两壶好酒,以作赔礼。
沈震见芸娘面色红润,想是病已痊愈,心头宽慰,便多饮了几杯酒,芸娘斜坐窗下,弹拨琴曲,微风挑动她的发间的钗环,溅出蝶影在她脖间。
沈震的心只一瞬便醉了。
几人听曲饮酒,聊得兴起,韩修远又招了几个美娘作陪,其中一个便是被方酋抢走丝帕的,她一进来便瞅见了钟离,和旁侧的娇娘私语几句,两人便笑起来。
美娘们知道沈震与芸娘的关系,都没去招惹他,两个与韩修远相识的落了座,替他斟酒,其余三人都挤在了钟离和方酋身边。
方酋一高兴,也不阻拦,她们喂什么便吃什么,少顷便喝得醉眼昏然。
钟离没有推诿,坐得很安静,倒让侍奉她的美娘不敢肆意,她们在这暖阁里有些手脚发凉,瞧着分明温润如玉的脸,可却隐隐渗出寒意。
那丝帕主人是个泼辣姑娘,见钟离目不斜视,眼光都不给个过来,心里早已不快,她借着酒意,娇躯微挪,硬往钟离身上凑,她抬指去勾钟离指间的帕,风情万种道:“公子,怎么私藏了妾的丝帕呢?”
钟离闻言半侧首,那姑娘却忽然柔若无骨地靠了上去,钟离一愣,颊侧便留了个朱红的唇印。
方酋正要笑。
那头珠帘晃动,熟悉的欢笑声便溢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