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卡在座椅上,反倒成了四不像。
淡云渐散,月挂枝头,泼了满树清辉,元丰帝放下酒盏,看了眼娴妃,娴妃便会意地搁了筷,招了秦桓上前。
她看着秦桓的眼神犹如慈母,声音柔和:“承颜今年也二十二了吧。”
秦桓心里一沉,颔着首应声,拿余光仓促看了眼宁王,宁王却不看他。
“成家立业是大周男儿的生平夙愿,承颜如今可有定亲人选?”
钟离目光一晃,也看向秦桓。
秦桓抬眸时笑得豁达无忌,那风流倜傥便淌了一地,他说:“回娴妃娘娘的话,凭我如今这副模样,京都千金谁人愿意下嫁呢?何况京都繁华,香阁暖楼无数,成家立业并非我的志向。”
侍女闻言皆垂下头去,红着脸,目光都不敢露出来。
娴妃以帕掩唇,说:“承颜过谦,都道人不风流枉少年,若论身份,定远侯威名远播,你身为侯府世子,多少京都贵女都望之莫及。若说模样,有关你“看杀卫玠”的流言连从坊间都流传到了后宫。” 她微微侧目,看向秦长柏说:“秦将军,承颜年纪不小了,再耽误,就该误了时辰了。”
秦长柏掀袍起身,笑着附和:“娴妃娘娘说得极是,承颜心性未定,也是因身旁无人约束,我常年征战在外,父亲又病榻缠身,侯府无人管得他,他便能翻了天。”
秦桓不动神色地拨动扳指,心下一目了然,难怪秦长柏这些日子对他进出梅宅没有发难,反而任由侯府吃食送出府中,原来是在这里下好了钩等着他咬。
娴妃温柔一笑,赞同道:“你哥哥说得在理,想当年定远侯在你这个年纪时,都已经娶妻三四年了。”
秦桓翻转扳指,侧目朝宁王笑了笑,说:“殿下最知我心性,若是谁家千金下嫁于我,那定是要误人终生,我虽是个不羁浪子,可最消受不住美人泪。”
宁王被秦桓的眼神刮得狠,当下干咳一声,顶着娴妃的目光,讪讪道:“承颜心性不定,行事放荡不羁,一般的高门贵女怕确实招架不住。”
“高门贵女也不尽然都是娇贵难处的,”娴妃目光冷静,“本宫瞧着海阁老家的千金,海六姑娘就不错。本宫小时候瞧见她时就生得粉雕玉琢,格外讨喜。昨个儿召见时,那模样更俊了,为人又知书达理,端庄娴雅,年纪也与承颜相仿。皇上,” 娴妃不等秦桓反驳,便望向元丰帝,微微一笑:“这岂不是天赐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