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其中不好受,我不愿意将你们卷进来。你和茹云既然想留下来好好过日子,还是置身其外的好。”
常善的发顺滑,钟离却在梳理的时候被发尾缠住了指。
常善偎在她怀里闭着眸,说:“你身在其中,我怎么置身事外,我们分不开的。”
钟离心有所动,将人扶正了身,在枝丫晃动的影子中垂眸看着常善。
常善的反应很快,眼神在抬头时已恢复清明,他微笑道:“阿离,我们不会分开的。你不让我插手,我便只管好好看顾着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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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期间的天蔚蓝如洗,偶尔起的风将挂在枝头最后的枯叶刮得满地凌乱。钟离和常善、茹云难得地在家过了个舒舒服服、平安无事的年。
沈震和方酋提着年货来串门,沈庄和两个小的隔着点年纪,软糯糯地跟在常善后,让他教他打拳。
灶上烧着水,水蒸气将厨房笼在雾中,茹云和方酋包着饺子,茹云看上去气色很好,双手沾灰擀着面皮,方酋和她闲聊着衙门里的趣事。
沈震坐在院里,轻摇着竹椅磕胡桃,说:“阿离,这件事风头算是过了,你也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钟离提壶倒茶,说:“听狼崽说是净海大师劝了晋王好半宿。”
沈震嘴里嚼着茶叶,看常善和沈庄在菩提树下打拳:“净海大师的话在晋王殿下心中很是有些分量的,晋王幼时多病,是净海师父踏遍大周,寻得良方,才帮他度过劫难。况且大师通读经史,博闻强识,在惠灵帝期间就颇受赏识,这是恩情与才情两边都占。大师参与时政却不入仕争权,少了这层利害关系,晋王更要对他刮目相待。”
沈震吹着手上的胡桃皮,在烈阳下微微眯着眼,不动声色地拿余光瞥过钟离一眼,说:“他肯保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记得你们平日里也未曾有过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