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凭借着本能仓促地躲避。电光火石间,短箭“啪啪啪”地连续成排钉在她方才站立的青石地上。
另外三枚铁箭夹着劲风直面袭来,钟离避无可避,尚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就被人一把反身兜在了怀里,那是个强势的保护姿态。
秦桓垂眸看着她笑,唇角有些不自然的白,钟离蹙着眉正要将人推开,就听修竹急切地喊了句“公子!”
钟离没有再动,她搭在秦桓背上的手被热流濡湿,她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什么,这种味道她太熟悉,她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桓。
秦桓的发髻散乱几缕垂在额前,他垂眸低笑道:“我知道我以前对你太坏了,阿离,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能给个机会吗?”
“施主,小心!”
修竹的声音在这深夜寂静里犹如惊雷,修竹手中的斗笠撞歪两枚铁箭后四分五裂地坠在草间。
钟离偏头望进夜色,除了他还能有谁。
若不是修竹从中生变,今日晋王便是一石二鸟!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钟离眼神冰冷。
她抬臂将陷入昏迷的秦桓交付给修竹,在她松手的瞬间看见秦桓后背已血染成片,三枚铁箭钉在他肩头背心。
她染红的指尖微颤,鬼荡剑抽出时月辉溅了满刃。
林间悉索的声音急促地进行着,蒙面的死士看着树底下的利刃出鞘都已经汗流浃背,他们在面面相觑间都已经察觉出了对方的怯意。
他们与钟离也曾并肩作战过,知道她的心狠手辣,出手狠决。要想战胜她的唯一可能,就是先发制人,杀她个措手不及。
如今先机已失,他们在树荫里慌张地将铁箭上弩,手心却已被汗浸湿,其中一个死士手心一滑,那枚铁箭滑落林间,他不由自主地伸手要去捞,在垂首的瞬间已然面如死灰,他眼中看着翻天覆地的世界,那已经没了脑袋的身体还蹲在枝丫间,下一刻轰然落下,惊起一地枯叶。
林间的黑衣人纷纷抽出佩刀,那金属碰撞的声音一时在竹林里掀起干净清脆的音浪。
那刀锋乍现时,已有几处闪光的刃被横刀斩断,竹林间不断有重物砸地的声响。一群夜枭从枝头惊飞,盘旋在半空,贪婪地盯视着树底下。
远处的枝丫上,死士紧锣密鼓地上着弩,密集的箭雨如张风雨不透的铁网,敌我不分地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