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道,“你自己来吧。”
“……哦。”南歌眨了眨眼,接过汗巾,擦干净脸颊,便见北堂渊拘谨地出了房门,没过多久,人又回来了。
北堂渊把干净衣衫放在南歌身侧道:“衣服也换下来吧,都脏了。”
南歌点了下头,便见北堂渊又拘谨地走了。
没过多久,北堂渊再次回了南歌的房间。
他看南歌已换下衣服,正系着衣带,顿觉心口一烫,移开视线。
南歌见到再次回来的北堂渊,纵使一向性子冷淡的她,也忍不住问出了口:“你这是怎么了?”
北堂渊半握拳,放在唇边咳了咳。
他发现硕大的衙门,竟找不到合适的人,给南歌上药。
傅西沅不在,厨娘去置办棺木的事,余下的人,皆是糙汉。
此刻,北堂渊感受到南歌的不易,从小到大长在男人堆里,该多么不方便。
叹了口气,北堂渊径直走到对方身边,坐了下来,语气较为生硬道:“陆医官说你的外伤要及时处理,傅姐今日,恐怕是难回来了……我帮你上药吧。”
南歌愣了愣,浑身不自在起来。
北堂渊扯下自己的腰带,蒙住眼睛道:“我不看。”
南歌想了想,背过身去,褪下身上的底衣,轻声道:“背后肩头有一道伤口,我的确触及不到,其它的,我可以自己来。”
北堂渊点了点头,摸出陆中焉给自己的药盒,他眼前一片混沌,只能朦胧看到一团影子。
南歌背对着北堂渊,低下头道:“好了。”
北堂渊深呼一口气,他有些紧张,不知该如何下手。
南歌回头望了眼北堂渊,只见对方的手悬在半空,小心翼翼地往前探,样子颇为有趣。
歪了下眉眼,南歌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可避讳的,她抓起北堂渊的手,搭在自己肩头道:“在这里,你蒙着眼怎么看得到。
快些上药吧,太子再回来就要露馅了,我们必须做好善后的事。”
北堂渊的手指触碰到南歌的肌肤时,头脑陷入短暂的空白。
南歌的身子很凉。
滚动了下喉咙,北堂渊自嘲一笑,觉得自己是有些磨叽了。
他摘下眼前的布,注意到南歌后肩上的伤口,蹙了下眉心。
这些该死的狱卒,下手是真的重。
南歌低垂眉眼,双手抱着半褪的衣衫,遮在胸前。
她表面安静得很,但总觉得这静默的气氛,有些怪,搅得她心绪荡漾。
北堂渊的动作很轻,小心翼翼地抹着药,生怕触痛对方。
“南歌,太子的事过去后,我安排你做别的活计吧。”北堂渊缓缓开口,声音很轻,“文书账簿,或者……负责衙门里的画像。”
南歌蹙了下眉道:“不要,这些已经有人做了。”
北堂渊拿起另一盒药,看向断然拒绝的南歌,没有再强求。
他凑近对方,轻轻吹拂那肩头上的药,拿起手里的另一盒药,又涂抹上去。
北堂渊的这一动作,让南歌不由地僵住身子,酥酥痒痒的感觉,让她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衣服。
北堂渊认真擦药,随意问道:“你就没想过进宫做个女官?或者,离开锦衣卫……”
“没有。”南歌回应得很快,“我喜欢现在做的活计。那皇宫有什么好的,不自在得很。
之前落梅,就想让我与她一般,甘心情愿地做太子的人。”
南歌抿唇道,“可能是,我被你们惯坏了吧,哪能受得住那种窒息的生活。”
北堂渊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想也是,宫里可不适合你。我们的南歌应当是属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