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渊挥舞金刀,断然劈开了眼前的大石。
南歌快速拾起地上的灯笼,走到井口前。
“井下好像有东西。”南歌轻声说道,又将灯笼往前伸了伸,探照向井底。
北堂渊拿起刀,探入井底打捞。
他借口来这里,不过是想勘察当年现场,不曾料到井底之下真藏有什么。
果然有东西!
北堂渊用刀柄搅动了几下,南歌凑近看去,心中一跳。
只见半张人脸露了出来,眼球凸起,睁得大大的,在漆黑的水井中,他的面色异常苍白。
“是宁泉。”北堂渊倒吸了口凉气,他没想到,凶手真把宁泉的尸体丢进了这个不应有任何人前来的井底。
北堂渊跳上井边,确认井下是安全的后,下去将人捞了上来……
南歌提着灯笼,蹲在宁泉的尸体旁,从头顶照向足下,查验了番他的死状。
宁泉的双手紧紧捂着喉咙,睁大双目,模样十分痛苦。
北堂渊拧干自己衣摆上的水渍,半蹲在南歌身边,与她一起,将宁泉的双手从他脖颈处掰开。
在幽暗的灯照下,两人看到了宁泉脖颈处的勒痕,对视一眼。
“铁丝割破喉咙……”北堂渊呢喃道,“与前案死者的死法很像。”
“手脚没有被束缚,像又不像。”南歌检查了宁泉的四肢后说道,“没有以傀儡的形态……”
她边说着,边拿过灯笼,放在尸体的身侧,仔细看向他脖子的伤口,继续说道,“你看,他的伤口很整齐,呈一排分布,且靠近耳根两侧没有淤痕。
伤口周围呈外翻状,他在活着的时候,直接被割喉了。
从他的死状看,他很痛苦,所以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喉咙的伤口,挣扎了一段时间,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北堂渊惊讶地看向南歌道:“你和陆中焉学了不少。”
南歌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她动了动脸上的新面具,还是不太适应,索性摘掉,看着北堂渊道:“你们在花圃发现的一滩血迹,说不定就是宁泉倒地挣扎后留下的。
宁泉的手脚没有被捆住,若是被人从后方袭击勒住脖颈的话,他脖颈处的伤痕,不应如此平整。
凶手比他高一点或是矮一些,即使与他同身高,都不会留下这种伤口。
现场没有凶手的脚印,他若是真从高处用铁丝直接圈住宁泉的脖子,他脖下的勒痕也应呈绞刑留下的形状。”
北堂渊摸着下巴,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什么,低声开口:“我知道凶手的作案手法了。”
北堂渊站起身,看向这个院子的树杈道,“现场被截断不翼而飞的树杈,便是凶手所为,他在掩盖宁泉的死因。
两旁的树杈偏低,高度恰好与宁泉身高相等。
凶手只需将铁丝拴在两侧的树杈上,当有人自己跑过来的时候,被横在道路中间的铁丝,就成了作案工具。
死者处于慌乱的状态下,很难看到极细的铁丝,他这一跑,自己便撞在了锋利如刀的铁丝上。”
北堂渊抱着双臂,徘徊脚步道,“难怪我在现场的道路中间,还看到了一排呈“一”字型的血滴。
这些血滴,就是从悬挂在道路中间的铁丝上,滴落下来的。”
南歌看向在自己眼前踱着步子的北堂渊,低头拿起灯笼,站起身道:“只要会轻功的人,都可以不留脚印,利用现场的树木,轻松做到这些。
但是还要不留痕迹,将宁泉的尸体抬走,说明此凶手的力气较大,可以在空中,把宁泉抱走。
他应该也十分熟悉宫里的事,抛尸的地方,选在了一个无人敢来的禁地。”
南歌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