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朝南歌欠了欠身,咳嗽起来。
薛寒山忙扶着她上楼,不好意思地转头看向南歌道:“家姐身染恶疾,恐有传染的风险,我先带她上楼歇着。”
语落,薛寒山小心翼翼地扶着女子上了楼。
南歌的视线一直盯着那名女子看,她的脚步发轻,走路颤颤巍巍,被遮盖得严实,完全看不出年龄和容貌。
就连身形,也十分臃肿,不知是衣服穿得多,还是她本身就肥胖。
南歌走到客栈老板面前,看了眼楼上的方向,轻声问道:“你认得那位画师?”
“认得,先生他经常来这里,吃一碗我这里的馄饨面。”客栈老板道,语气中透着感激,“我这腿脚不好,和外甥两个人打理这家客栈,维持生计。
先生时常照顾着我们,每次来山里画像啊,总能给我们捎来点城里的东西。”
南歌若有所思地望了眼楼上,又问道:“他常来郊外作画吗?”
客栈老板点了点头道:“周围山色美,先生很喜欢来这里。”
“周围的深山,我听说常有狼群出没,他一人去山林,就不怕遇到猛兽?”南歌随意问道。
客栈老板笑着摇了摇头道:“先生的本事大着呐,有时还会帮猎户画兽像,尤其是狼,先生他画得……”
“老板,能替我们备些吃食吗?”薛寒山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客栈老板的话。
南歌蹙了下眉心,转身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薛寒山,往后退了一步。
“好咧,稍等。”客栈老板一瘸一拐地走进后厨。
薛寒山笑了笑,熟稔地走到一旁的炉子前,提起水壶,倒满空的茶壶。
“我和家姐来此途中,看到很多锦衣卫。
大人是在这里查案吗?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可以随时吩咐。”
将水壶放回炉子上,薛寒山看向南歌,温声说道,“在下虽然擅长画山水,但人像和兽像,画得也不错。”
“我们在找杀害外邦郡主的凶手。”南歌开了口,打量对方的神情,继续道,“这些凶手,就是周围山涧的狼群。”
薛寒山的眉目微微一动,饶有兴趣地看向南歌:“哦?如此说,那位郡主是被附近的狼袭击身亡?”
南歌没回答对方的问题,转而问道:“方才听客栈老板说,薛先生经常在附近作画,不知有没有遇到过这些狼?”
薛寒山从容地点了下头道:“的确遇到过,但还好在下命大。”
说及此处,薛寒山掀开自己的裤脚,叹息道,“瞧我这腿,便是被那山间野兽咬伤的。”
南歌拧起眉心,诧然地看向薛寒山脚踝处的伤口,有些狰狞,缺了一大块皮肉,还泛着血丝。
南歌愕然的神情,一闪而过。
薛寒山放下裤脚,轻声笑道:“吓到大人了吧。我这伤啊,其实是在前日来山里画狼崽的时候,被一头成狼咬伤的。”
他不以为意道,“不过我也画出了栩栩如生的狼像,也算是值得。
这画要逼真,就要亲自去观摩,才能出佳品。”
南歌安静地听着眼前人的话,浅呼了一口气。
“我去给家姐送水,大人失陪了。”薛寒山拿着灌满水的茶壶,彬彬有礼地欠了下身子,便转身上楼。
南歌沉了眸色,神情复杂。
此时,一锦衣卫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南歌附耳说道:“陆医官来了,正在前方的帐篷里验尸。”
南歌示意锦衣卫随自己出去说话,等出了客栈,她小声吩咐道:“让周围的兄弟们提高警惕,埋伏在客栈外,盯住方才来的那两个客人。”
“是。”
南歌走到他们临时搭建的帐篷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