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意外地看向眼前的男子,对方认得自己。
她偏开视线,扫了眼司衙内微弱的灯火,问向对方:“你是何人?”
“在下薛寒山,是位画师。方才被官爷们带来这里,要我替你们画人像。”男子直起身子,语气平和,用略带自嘲的口吻道,“其实,我擅长画山水,怎料今夜在街上摆摊,却突然被你们锦衣卫的官爷,临时抓了过来,偏生要我画人像。”
南歌微怔,不暇细想,一衙役便从司衙内跑了出来,看到南歌后,忙走其身侧,小声禀告道:“大人,根据带回来的证人描述,绘了幅人像出来,您快去看看吧。”
衙役的脸色略显慌张,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防备地看了眼立在一侧的薛寒山,怕对方听了不该听的话,瞎传出去,索性话说一半。
薛寒山挑了下眉梢,识趣地朝南歌作揖道:“大人,我就先告辞了。”
南歌看向转身而去的身影,随衙役走了进去,沉声问道:“方才那位画匠,是你们在大街上,胡乱抓来的?”
衙役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尖,解释起来:“今夜发生了很多事,我们人手不足,恰好遇到个摆摊的画师,便捉来用了。
大人放心,我们给了他工钱,绝非强制百姓做白工。”
衙役走在南歌一侧,步履仓促,将方才未禀告完的话全盘托出,压低音量道,“根据那位傀儡戏的艺人描述,画像出来的人,与太子殿下很像。
还有带回的那些衔山阁姑娘们,在看到画像时,都说画的人像,与她们见到的那位蒙面公子,十分贴切。
依卑职之见,一定是太子殿下乔装出行,对画凌烟有兴趣,并答出了她出的题目,拿到了这位花魁的牌子。
结果那陈世子有眼不识泰山,从太子殿下手中抢走了这个单独见面的机会。
太子殿下不想暴露身份,只能退步,便把牌子让给了陈世子。”
南歌的脚步微顿,诧异地看了眼衙役,这个消息,倒是让她意外。
衙役在前带路,来到偏厅一隅,南迅速看清屋子里的人。
杨恒和杨波兄弟二人,安然无恙地站在角落,神情忐忑和紧张。
还有几个衔山阁的姑娘,抱团缩在一起,那位和陈德发生直接冲突的铃兰姑娘,也在其中。
南歌心下有了计较,看来,发生意外,被狼人袭击的那波兄弟,只是负责押送林静声和白素的几个人。
凶手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掳走林静声。
如若只是为了堵住她的嘴,大可以当场灭口,没必要把人带走,这其中,定有蹊跷。
说不定林静声真和此次命案有关。
南歌之前以为,那个拿到画凌烟牌子的公子,很可能是和林静声厮混在一起的男子。
但从刚掌握的线索看,并非如此。
自己看到的那位脚上有黑痣的男人,可以肯定不是太子。
南歌有些迷茫,怎么又有那位太子殿下,他的出现,会是巧合吗?
思索间,南歌的视线,落在铃兰姑娘身上。
铃兰缩在人后,甚是怯懦地抬头瞥了眼南歌,又迅速低下头颅,十分害怕。
南歌想了想,问向一侧衙役道:“这些人,都记下口供了?”
“全部记录在册。”衙役低声回应,拿出记载的案卷,递给南歌。
南歌展开后,浏览了一遍,这些口供,都并无用处,她叹了口气,看向屋内的这些人,吩咐道:“先放他们回去,找人看住衔山阁,别让他们乱跑。”
“是。”衙役点头,忙安排人离开。
南歌望向走在最后的人,唤了声道:“铃兰姑娘,请留步。”
铃兰并未停下脚步,直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