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听了傅西沅的嘀咕,接话道:“原来如此……”
“咣当”一声,台上的铜锣被敲响,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
方寸戏台之上,被操控的布袋人偶,开始演绎着台上的故事。
南歌看的认真,这出《云遮月》有点诡异。
台上的布景,红月高悬,恰好与近些日子的异常天象,如出一辙。
南歌曾在酬神祭天的大典中,看过这种类似的布袋木偶,担负驱除鬼魅,通灵祭天之责。
这些木偶的装束,也十分怪异,半人半狼。
血色残月下,天象突变,狼人出没,混行于夜间,残害百姓。
看客们都屏息凝神,不敢声张。
仿若那小小的傀儡戏台,就是外面残月如血的写照,让人心生畏惧,仿若下一刻,他们的身边,也会有狼人出没。
南歌拿起一旁的糕点送入口中,生了兴趣,这编戏本子的衔山阁楼主,有点意思。
天象异常本就是皇家的忌讳,竟将其编入戏本,傅姐姐这位友人的姨娘,真是个胆大之人。
就在南歌侧头,给自己倒茶的功夫,她瞥见一丫鬟模样的人,从二楼而下。
那丫鬟一路小跑,神色匆忙的来到白素身边,急急说道:“不好了白姐姐,陈世子失踪了。他方才醉酒去茅房,迟迟不回,他的手下找了一圈,都没找见人。”
白素微讶,她忙起身,对傅西沅和南歌道:“失陪一下。”
未等傅西沅回话,白素就跟着丫鬟上了楼。
南歌托起腮,望向二楼的厢房道:“我们也去看看吧?好端端的,怎么就失踪了,陈德毕竟是平阳侯世子。”
“你不看戏了?”傅西沅扫了眼戏台道。
南歌摇摇头,起身与傅西沅登上二楼。
二楼的厢房内,乱作一团。
陈德随行的护卫们,将屋内的姑娘堵在里侧,厉声呵斥道:“说!你们把世子爷弄到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里侧的姑娘十分委屈,垂眸道,“他去如厕了,就没回来。”
“放屁!我们一直守在楼下,期间无人上下楼,根本就没见到世子下过楼!”护卫指向窗外道,“茅房在楼外,世子若真是如厕,必会下楼!”
南歌听明白了大致经过,她一间间厢房走去,发现每间厢房都被护卫翻的乱七八糟,砸的满地狼藉。
南歌微眯起眸子,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不是在找人,倒像在翻箱倒柜找东西。
连首饰盒,都被他们撬开了。
二楼宾客和楼里的姑娘聚集在一起,被那几个侯府的护卫,堵在墙边。
白素走到为首的护卫身前,回头看了眼代替自己陪客的姑娘,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白姐,是陈德坏了规矩,推倒屏风,发现我不是你……”姑娘怯懦,仅用两人的声音,叙述方才的事道,“他想要对我行不轨之举,我……我就用手边的花盆砸了他一下……他就捂着头跑出去了。”
白素皱眉,扫了眼厢房内破碎一地的狼藉,走到那些护卫前,轻缓语气交涉道:“我这就派楼里的伙计们,帮几位官爷找世子。”
她云淡风轻的抬起手,指了下周围,“我们这衔山阁,就这巴掌大的地方,世子爷怎么会丢呢?”
护卫明显被对方迷住了,他呆愣的望向白素,几乎是下意识的点了下头。
白素忙吩咐丫鬟,让楼里的伙计们随护卫去找人。
就在此时,有人看到窗外飘过去一个影子,惊叫起来,吓了在场人一跳。
“那是什么东西!”人群里有人指向屋内的窗纸,眼里满是惊惧。
南歌快走一步,看向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