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波已经洗好澡坐在沙发上和爸妈一起看电视的时候,接到了好闺蜜祁茵的电话。
“回来了也不招呼一声?”祁茵直接在电话里发牢骚。
宋清波抿唇笑,要不是这位神通广大的祁茵小姐,她还弄不到去手撕徐弋那场晚宴的邀请函。
“在等你招呼我嘛。”宋清波声音娇里娇气的。
“出来喝一杯?”
宋清波其实不想去,长途飞行和昨夜的荒唐事迹后,她今天明显有力不从心的透支感。
可是她想照顾朋友的情绪:“地址发我。”
“好嘞,等下见。”
宋清波起身,被温爱萍叫住:“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啊?”
“和祁茵嘛,好久没见了。”她又坐回去钻进妈妈怀里。
“去吧去吧,别太晚啊。”
“嗯,太晚我就不回来了,你们别等我。”
说完宋清波上楼找了件适合深秋季节的长裙,外面套了一件风衣。
她不想化妆了,随便挑了个颜色的口红,涂了两下后就出门。
祁茵点了根烟在酒吧门口等她,宋清波一到地方就看到祁茵单薄的身板和短发,工装裤的裤脚被马丁靴堆起一截,短款夹克翻起袖口,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和花臂的一个边缘,看起来像个女通讯录。
“妈的,你好漂亮。”祁茵看到宋清波几乎不施粉黛的样子吐了个烟圈,也吐了句国粹,将烟掐灭大大咧咧的将宋清波揽过。
宋清波笑了,从在英国上学时认识她起她好像就是这样,我行我素独具一格,从不在乎他人眼光。
但宋清波知道,只有很爱自己的人,才做得到。
祁茵是宋清波刚去英国读高中时候的室友。
那时候她们都是未成年人留学生,需要住寄宿家庭。
她们两个和一位英国老先生住在老先生的阁楼里,一人占据一层,每个人都安静的过着非必要互不打扰的生活。
直到有天宋清波因为胃溃疡痛进了医院。
祁茵怕老先生在医院休息不好,独自留下照顾宋清波。
那几天的照顾可以用“体贴入微”来形容。
她们两个年龄相仿,宋清波因为不规律饮食进了医院,可祁茵却能将另一个同龄人照顾的无微不至。
“你怎么这么会照顾人的?”宋清波忍不住问她,这跟她的外形太不相符了。
“网上随便查的。”祁茵含糊其辞。
后来两人变成闺蜜她才知道,祁茵四岁的时候爸妈离婚了,她那时候还有个三岁的弟弟。
祁茵的父亲是国内有名的企业家,和母亲离婚后很快重新成家还有了孩子,可祁茵父亲对他们娘仨除了会给钱几乎没有任何联络。
祁茵记得爸爸走的时候答应过她会回来,可一等就等了十一年。
十一年后的某天,祁茵无意中发现,爸爸和弟弟从来没有断开过联络。
唯一跟爸爸断开联络的人,只有祁茵。
“小时候被别人用谐音梗取外号叫‘弃婴’,没想到还被叫成真的了。”祁茵对宋清波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曾自嘲的说。
祁茵一气之下申请了出国留学,试图以此来切割和原生家庭的关联。
她从小就懂得照顾弟弟,心疼妈妈,她觉得自己早就是个独立的大人了。
可她后来还是妥协,回国,她发现,不是她软化了,是家人本身就是她的软肋。
宋清波在祁茵的头上摸了一把,她觉得欣慰,她的这位朋友,一直都有好好的爱自己。
两个人就这么搂搂抱抱的进了酒吧,找了个视野宽泛的卡座坐下,
角落里有一道目光从宋清波进门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