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变,抬手狠狠撞在护卫下颌,然后不要命了似的往她箭步冲来,
身体被人猛地拽起,身随步转,大掌骤然挡住她视线,她听到嗖一声,身前的人顿时呼吸一停,
在那一刻,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好像顿了三分,原本就腥腻不止的血腥气顿时铺垫盖地的往她鼻腔涌来,她整个人怔住,只感受到温热掌心自她眼前无力坠下,
视线由暗转明,目光渐渐聚焦,恍惚中,她看到他对她极其艰难的一笑,咧开嘴,竟是生生呕出口血来,然后整个身体好似死水一滩,软绵绵的直往地下瘫。
看着身边众人怔怔不动的神色,她原是极不愿相信,可此时抚在他背后的手心温热阵阵,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东西渗出她指缝,染到手背手腕之间,
心脏的跳动冲上喉头,她颤颤栗栗地摊开手来,赫然血红一片。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作何,下一刻,
“仲文!”随着一声凄厉又震惊的高喊,骤然之间,林隐被人一把掀开,取而代之的,是适才踉跄着扑来的翟青寒,
犹如昔年翟秋白初见伯言哥哥暴毙尸身那般,她跪在那,颤颤栗栗地抱着仲文的身体:“仲文,仲文——”
声声悲痛入骨,但这份悲痛尚未持续多时,又好似大梦初醒一般,翟青寒忽而抬眼看向林隐,原本满心满眼的痛顿时转换为道不尽的仇恨,
“都是你这贱婢!”咬牙切齿的雷霆之怒一落,几欲遮天的大掌往林隐迎头而去,
这耳光是下了十成的力,啪一声,不过瞬息,皙白的皮肤就顿时现出鲜红的掌印,连嘴角也隐隐沁着血丝,
但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知是太过沉浸在仲文身负重伤的悲戚之中,还是翟青寒掌力太重,震到她发麻,此时林隐除了觉得耳蜗嗡嗡,脸上的痛意却是半分不察。
她浑浑噩噩地跌坐在那,耳内嗡信声尤在,嘈嘈杂杂穿梭在她脑中,叫她整个世界混乱不堪。
她甚至都记不得那天翟青寒还扇了她多少耳光,骂了她多少难听的话,她只隐约记得,被那般连拖带拽地拉回孟家时,鞋袜早磨得透出血来,随着她毫不受控的身形,殷殷血痕被人拖拽了长长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