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菱桦身姿挺拔,决然的扫视了一眼屋内众人,
“我何时说过他们可以走了?”
她最后将视线落在老翁身上,以及他面前那把白红色蛇皮的弓弩。
那弓弩比一般的小些,一看就是女孩子家家趁手的东西。
“老东西,不要以为你现在拿出这种东西我就会心软放过你门,不可能的。”
满眼的恨意逐渐蔓延开,她杀红了眼,步履沉重的走到纯妃与青姬面前,一只手缓缓伸出搭在纯妃的肚子上,
“李纯,可笑吧,你在后宫到了二十几年,才第一次怀上他的孩子,
或许你知道这些年为什么独得圣宠却怀孕十几次都保不住吗?你该不会真的相信医官口中所说的体虚难养吧?”
她淡淡的瞥了皇后一眼,
“自己谋划了几十年的东西,又怎么会让你有机可乘呢,如今她觉得你没有了威胁,自然可以容你,反正就算你的孩子生下来,也成不得什么气候不是吗?”
皇后向前一步,
“菱桦,你何必如此指桑骂槐,后宫之事何时轮到你来插手?”
菱桦不理,轻轻将手移动到旁边青姬的肚子上,
“你就是青姬?”
青姬胆小的点点头,菱桦轻声冷笑,
“怪不得月蘅不愿让你进府,连纳你为妾都不肯,原来也是个小家子气的。”
反观府中那两个,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菱桦站到祖孙三人的对立面,
“你们呢,该不会也真的以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吧?”
话音未落,除皇后之外的几位女眷在几人的注视下走到月菱桦身后,
月衍偏头不语,反倒是月蘅不甘心的追问青姬,
“青儿,你怎么?”
菱桦将青姬护在身后,
“贤侄还不知道吧,你的这位通房,就是你小时候便爱慕的那位丞相之女徐香,而你的这两位妾室来头就更有趣了,
不知道你可曾听过宫外城中风头最盛的青楼满香阁,她二人就出自那里。”
“迟迟怀不上孩子也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们伺候的男人多了,怀不上了。”
月蘅瞠目结舌,不可思议的盯着菱桦身后的青姬,他方才想起,自己与她定情时,她便是满香阁最出众的艺妓。
菱桦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
“哦,忘了告诉你,她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你的,孩子的父亲是城外的一个将死的乞丐,”
她又瞧着兄长月衍,
“还有皇兄你,不用羡慕,你的孩儿也是,与之同脉。”
月衍被气的面色涨红,抬起手颤颤的试图指责月菱桦,
“你,你简直是个疯子,疯了,都疯了。”
月菱桦不以为然,她下了很大一盘棋,当初他们为了所谓的皇家颜面送走自己尚在在襁褓的顾笙,逼得顾文清生无活路,
老家伙最注重的就是颜面,她如今就要看看,这个颜面他还要不要。
杀鸡焉用牛刀,纯妃与月菱桦从小一起长大,最是崇拜当年那位飒爽杀敌的女将军,
“衍郎,你知道吗,你的好妻子,告诉我十三个孩子,我那时真的以为我再也做不了母亲了。”
月衍心痛如绞,重重的一掌打在走过来的皇后脸上,
皇后自觉理亏,便不再多说话,
纯妃冷哼一声,不甘的瞧着月衍,
“行了,何必呢,她做的这一切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不是吗?何必现在开始假惺惺的呢?”
乾阳殿中犹如一场炼狱,吞噬着里面每一个人,青姬也心有不甘,冰冷的双眸瞧着月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