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到了大婚前夕,帝后二人找来徐成续与允仪,一身端庄惊艳的紫色嫁衣赫然摆在锦绣坊。
那是一件令人挪不开眼的旷世之作,足有十几斤的凤冠之下,云雾般质感的淡紫色薄纱包裹着均匀饱和的正紫色云锦宫袍,两者完美交融在一起,
窗外的阳光洒落进来,精灵般的依附在绣工绝妙的衣襟之上,裙摆逶迤翩跹拖行数十米,光是看着都令人心旷神怡。
皇后成氏察觉到她的情绪,缓缓挪步到她身后,
“如何,仪儿喜欢吗?”
两行清泪不争气的落下,她痴痴的看着面前绝美的紫色嫁衣,周身恍如梦境一般虚无缥缈。
她怔愣的点头,脑海中浮现许多,
比如说霸道专横的父亲,对自己非打即骂一众兄长,再比如说年方二八便生下她的母亲,和西域之中苦不堪言的百姓。
前半生的种种,都像一根根满是耻辱的尖钉,死死的插在她的血肉里。
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么好的大越国,配不上徐成续。
一直到返回东宫,到坐在蘅香别院的秋千上,她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时而木讷的看向徐成续,时而自顾自的发呆。
无论旁人与她说些什么,她都像完全没听见一般傻坐在那里。
下午时,她设法支开了林硕独自一人游走在东宫之中。
东宫上下都在为明天的大婚做准备,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
一直临近日头迟暮,同一个人驻足在徐成续所在的书房门前,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进去。
徐成续看到她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满脸笑意的朝她张开双臂,
她也依赖性的凑过去,双手环绕在徐成续腰间,贪婪的感受着他胸前惬意的温度。
半晌,她挣脱束缚站在书案之上,使得自己他平视,葱郁纤长的双手搭在他脸上,
“夫君,你说过无论我在哪里你都会找到我的对吗?”
徐成续察觉到一丝异样,但还是将手覆住她的腰肢,在她唇上留下轻描淡写的一吻作为回答,
可他诧异,每日最抗拒这种事的允仪居然主动迎了上来,
“你怎么了?”
得到的回应是更加迫切的亲吻,笨拙的小手顺着衣领探进去,另一只手想要去解开腰间的玉带。
她的亲吻热烈且赤忱,逐渐俘获了徐成续的理智,在今晚的博弈中彻底占着上风。
可那一晚就如同昙花一现一般,一晚之后,一切都变了副样子。
允仪不见了,她身边的一切,亲近的千时千宇,都不见了。
她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了。
东宫之内乱作一团,所有人翻遍了宫中所有角落,太子徐成续更是像疯了一样,歇斯底里的质问在伺候的宫女。
最后一个杯盏被用力扔出,迸裂四散的碎片划过张古的右边脸颊,逐渐有血丝渗出。
徐成续紧抿着唇,双目都开始渐渐赤红,手掌早已被碎片刺进肉里变的血肉模糊而不自知,气质倏然变的颇有几分阴狠乖戾。
凤目绞着阴骛,一字一句道,
“林硕呢?”
张古呆愣原地,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犹如一株枯槁的树木,
“回殿下,一队二十人都在,唯独没有看到御卫长林硕。”
徐成续肝胆欲碎,一时间瘫坐在木凳上,掌心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他却像痴傻了一般呆呆看着。
半晌,他阴沉的像被人抽去了灵魂,
“还是没有找到吗?”
张古同样面无血色,
“殿下,我们连文安郡主的随行马车都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