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眉头一皱,简单说明情况,司婶一听,不知道是共情了还是怎么的,流露出了几分的悲伤。
“想当初他们一家多好啊,郎才女貌,子女孝顺,可惜了,怎么就……”
没的没,傻的傻,散的散。
恶人横行,好人终究没好报,多讽刺。
司清没吭声,抱着孩子到一旁坐下,开始劈柴,闷声闷气干活。
英子捧着他不知从哪里摘来的果实,一口一口的吃着。
坐在木板凳上的她小脚丫晃啊晃,落水几天,整个人都焉哒哒的,现在总算有点精神,出来晒晒太阳。
旁边的司清穿着背心,露出的肌腱肉混合着汗水划过,显得紧绷而光滑,一松一紧间蕴含着力量。
他满脸的胡渣子,掩盖住了原本的容貌,沧桑落寞,气质宛如七老八十岁的垂暮老人,一点朝气都没有。
想到家里的情况,她叹了一口气,自责万分。
“孩子,是娘连累了你,都二十好几,到现在连个人家都说不上。”
就连媒婆都不接待他们,见到就躲。
司婶红了眼眶,情绪大起大落,一下子没绷住,拼命的咳嗽,咳得脸都红了。
英子瞬间站起,摇摇晃晃的扑到她怀里,紧紧的抱着,黝黑明亮的眸子盛满了担忧。
司清扔下柴刀,跑进屋子,倒了温热的水出来喂她喝下。
顺着她的气,沉闷的说道:“这样挺好,英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会抚养她长大,会让她考大学离开这里。”
到那个时候,就不会有人指指点点,也不会有人认识他们,更不会计较他们的身份。
司婶喘了一口气,说不行!
“不能拖累你,绝对不可以!娶妻生子,是人生必定要经历的一段历程!是娘没用!是娘跟英子拖累了你,不然依靠你的能力,肯定能离开这!都怪娘,是娘让你遭受了多年的白眼,导致你妹妹也……”
牵动情绪的她又开始咳嗽起来。
司清嘴唇嚅动几下,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端着碗蹲在她跟前妥协,说他会娶妻,但媳妇必须由他来找。
司婶宽慰地笑了,抱着一脸不明所以的英子,说舅舅以后娶了媳妇,她就有舅妈了,舅妈也一定会疼她的。
英子缓缓地扯出了一抹天真的笑容,蹭了蹭她的膝盖,睁着纯真的眼睛,完全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司清目送娘带着摇摇晃晃的英子进去,他微微的抿住了薄唇,转身捡起柴刀,继续砍柴,背影萧条,透着一股苍凉。
刚刚他说的话,不过是在安慰娘罢了。
他们家的情况,又有谁会愿意……
……
刘老太一脸灰败,大概是一晚上都没睡,眼睛都布满了红血丝,再看到秦鸢时,整个人都扑了过去,被一旁的公安同志拉住。
她冲着秦鸢骂骂咧咧的,各种难听的话蹦出来。
当事人呢,气定神闲,神情淡然,丝毫不受影响。
“都盘问出来了吗?”
陆队长搞了个通宵,胡渣子都冒出来,神情极其的难看:“没有,嘴硬的很!死活不肯供出是谁把消息给她的。”
“这罪也定不了,你们家没有造成实际性的损失,顶多就是关几天。”
不过沈雪就惨了,八百块钱的抚恤金就是他们家拿了。
父母现在到了农场,还债的事就落在他们两兄妹的身上。
现在没钱不要紧,写上欠条,交由大队保管,慢慢的还!
“秦三丫!你会遭报应的!”沈雪都快要气疯了!
万万没有想到,钱没拿到,还被反咬一口,倒欠了八百块!
八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