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门,男人扶着门框倚在门口,高大的身型微微弓着,仿佛一座倾斜的山峰。
额发已经被汗水打湿,领带被他焦躁的大力扯开,歪歪扭扭的挂在脖子上,连衬衫的纽扣都跟着遭殃,不知道崩到哪去了。
呼吸沉重,俊眉微拧,阴郁的眼眸呆滞的看着她,无声的诉说着他的痛苦。
开门前,许至柔是想调侃他一句的。
明明刚才走得那么斩钉截铁大义凛然,这会儿干嘛要回来?
可是一开门,看见他这副样子,顷刻间心软如泥。
作为一个医生,和一个病人计较什么?
她伸出纤细的手臂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哄着:“没事的,这次我有经验了。抱着我,做你想做的。”
宁煜骁深吸了一口气,在理智崩溃的边缘,她的温柔托住了他坠落的意志,不许他沉沦到无边的黑暗。
他抱紧了她的身体,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腰,隔着丝滑的绸缎感受着她的体温。
他卸下全部力量,压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很重,许至柔轻哼了一声。
她艰难的伸出一脚踢上了门,一时失去平衡,怎么也站不稳,两个人抱在一块儿,跌跌撞撞的摔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接触,他想要更多的接触。
昂贵的西装被甩在地上,高级定制的衬衫也躲不过被撕扯的命运,宁煜骁粗喘着压在她身上,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他有健身的习惯,胸肌硬邦邦的,结实而有力。
许至柔上一次触摸男人的身体,还是在湖边给一个溺水休克的小朋友做心肺复苏,一心救人心无旁骛。
可此刻对象换成了一个壮年男子,帅气高大,还是在大红色的喜床上,不由得脸色微红,呼吸都乱了几分。
她佯装镇定,揉捏着他的肩膀胸口,再到一块块界限分明的腹肌。
她观察着他的神色,轻声询问:“有好一点吗?”
宁煜骁看着她娇软的唇一张一合,脑海中只有欲望轰隆隆的作响,他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但他偏偏又能理解她的意思,他不住的吞咽着,喉结滑动,呼吸越发沉重。
他能感受到她的羞涩和紧张,贴着她的胸口能听到她怦怦的心跳,她在努力的帮助他。
可宁煜骁清楚的知道,他想要的远不止这些。他伏在她颈间,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起身,试图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克制住自己邪恶的想法。
不该和这样的女人发生什么!
他大力拽开床头的抽屉,摸出了预先备好的针剂。
手有些抖,没办法给自己注射。
“帮我。”他说。
许至柔知道这种东西没用的,短时间的镇定急速催眠,用得越多越伤身体。
她抿了抿唇,“我会帮你,但不会用这个。”
夺过他手里的针剂丢到一旁,倾身上前吻住了他的唇。
宁煜骁的最后一丝理智在这个亲吻里蒸发掉,他放纵了自己心底的渴望,将她压倒在身下,放肆沉沦……
许至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熹微的晨光透过窗帘照进来,男人逆着光坐在椅子上守着她,长腿交叠,不知在沉思什么。
许至柔揉了揉眼睛,“渴。”她嗓子有点哑,带着几分刚刚睡醒的慵懒,好像在撒娇。
宁煜骁一时心软,体贴的递上了一杯水。
“你没事吗?”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提问。
“没事。”两人又同时回答。
彼此尴尬的对视一眼,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许至柔轻咳一声,倚在床头喝了口水,“你什么时候醒的?”
“七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