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罪魁祸首(1 / 2)

她被带去了军营主帐,本该是休憩之时,帐中却还燃着灯火。

裘晟与陆侪皆于其中,瞧着似与往常一般,一肃一笑,可今日见得,眉宇间却多了几分化不开的愁绪。

信里究竟留了多么严重的事呢?能让一军之将、一军之师,露出这般神情。

月融双手抱拳,颔首见礼,陆侪紧行两步,止了她的身形。

“姑娘。”似是压抑了许久,如今终于有了一处豁口,情绪便将要决堤,“老夫未曾想到,此生还能见到你。”

言语中,眼眶里抑制不住地蓄了水雾,情愫似乎能感染旁人,月融心中亦是酸涩不已,更觉愧疚。

父亲在关怀她,镇北军中的叔叔伯伯玩伴在挂念她,她在做什么?

她在为元凤宜而倾倒,整颗心都挂在他身上,整日愁着思索他究竟爱不爱自己,平白消磨着时光,将他们忘得一干二净。

若非她发现父亲之死有疑,怕是这一生,都不会想起这些真心想念关怀她的人们。

她之前生,何其荒唐;她这一人,何其荒唐。

月融轻轻挣开了那双扶着她的手,不顾膝上伤痛,跪于地上,郑重磕头:“晚辈慕月融,拜见裘伯伯、陆先生。”

“月融任性冲动,行事荒唐,借寄渊从军一事潜入镇北军,叨扰治军,还请伯伯先生责罚。”

“你都叫伯伯了,本将还怎么好罚自家侄女?”裘晟仍是绷着一张脸,却压不住微微上翘得胡角。

裘震赶忙托着她臂膀扶她起身,月融带着谢意冲他笑笑,便撤了自己的手臂。

“这是老将军留给姑娘的信。”陆侪递过,似是于怀中捂热许久,握在手中发烫。

信封拆开,信纸舒展,每一声一息都如同利刃刮在心尖,有如凌迟。

他不知道,月融看过信后,等待他的会是何种情状。然无论是什么结果,在决定将信交给她时,他便已做好准备了。

他回头看了看裘晟,裘晟只是点了点头,心下忐忑便安定了。

“吾女月儿。”

“那时要带你回京,便不能只有这么一个随口唤来的名字,便为你取了月融二字。为父希望,你能如月亮一般融昭长耀。”

“然为父仍私心爱唤你月儿,许是要比这寄了希冀的名字更显亲昵。亦是觉得,便是不若月光长明也好,就做一个平凡安定的月儿便好。”

“那才是为父心中所愿,唯愿你平安顺遂。是以为父与军中叔伯所做之所有事,都是为你平安打算。”

“为父身死,乃为父心甘情愿。生灌水银,亦是为父心甘情愿。”

月融心口像是被堵住了一般,重重地呼吸了几口。

她之前想得没错,没人可以在父亲生前行此酷烈之事,可她唯独没有想过,父亲甘愿受刑的这种可能。

“你取信之时,应当瞧见了老宅墙上的那幅画,那时为父与静和最惬意的日子。静和死后,为父憾悔交加,不得自已,每日只凭着那幅画,聊表追思。”

“为父活在了回忆里,不顾身边人,不思行前路,生生辜负至亲,亦辜负了静和的遗愿。”

“因此,为父请求陆侪于画上做了机关,只要你取了信,那画便会无风自燃,烧毁我夫妻二人于世间的最后一点痕迹。”

“为父想告诉你,过去的事便如过眼云烟,无需受困其中。从此行好前路,才是最重要之事。”

“为将之人死于边地,是再寻常不过之事。为父唯望月儿京中平安,觅一心悦之人作夫君,后生安稳便好。”

信到这里,便已结束了。

眼中水雾糊了视线,月融看不清眼前人影,胡乱擦了,带着鼻音涩意开口:“为什么?”

父亲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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