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光景转眼就过去了,凌宿和阿策早已准备好了行囊,好不容易到了十月十六日,整个寨子里都挂满了红绸灯笼,庆祝凌宿的二十岁生辰。
凌宿打早上一出门,就不断的收到大家伙儿的祝福。
“宿哥哥,生辰快乐”,玥儿说。
“大当家,生辰快乐”,大胡子说。
“大当家,生辰快乐”,刘叔刘婶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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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宿,生辰快乐”,叶澜说。
凌宿看着忙忙碌碌为他准备生辰的人们,心里泛出一丝丝酸涩,他甚至生出一点懊悔,觉得自己就这样离开是不是太残忍了,这寨子里百十余人,都是他的家人,然而,这个想法转眼他还是甩掉了,既然要走,就得走的坚决。
夜幕降临,院子里摆满了酒席,刘婶儿为凌宿的生辰专门做了十八大碗,虽说比不上郢都城的正宗,那也足以让寨子里的人流尽了口水。
郑应山作为二当家,负责主持这次生辰宴,他提着酒坛站上擂台,双手一举,底下便安静下来,“各位兄弟,今日咱们的大当家年满二十岁,我等敬大当家”。
“敬大当家!”众人齐呼,各自干了一碗,凌宿也陪了一碗。
喝完一碗,郑应山继续发表感言,“这么多年,大当家也不容易,小小年纪就独当一面,如今长大成人,我们这些老人,也算对得起老当家的嘱托了”,说道凌放,郑应山有些动情,也许是看着凌宿长大,他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心里很是骄傲。
“应叔,什么时候给大当家娶个媳妇儿啊?”台下有人起哄,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去去去”,凌宿拿起一把瓜子撒出去,“瞎起什么哄。”
“大当家,这可不是起哄,您早该娶个压寨夫人回来啦”。
“哈哈哈”,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凌宿却没有再反驳,这帮家人还在想着给他娶妻生子,想象着以后的生活,他却一心想着要离开,心里的负罪感更重了一分。
叶澜发现凌宿的异常,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表示安慰,凌宿回了一个无奈的笑,端起碗站起来说道,“各位叔叔伯伯,婶婶大爷,哥哥妹妹们,今天,是我的生辰,我,很感谢大家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凌宿刚一开口就有些哽咽,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如今,我长大了,以后,不用再把我当做一个小孩子,如果”,凌宿顿了顿,“如果哪天,我不在,不在寨子里,各位兄弟,也要好好的”,说完一口干了碗里的酒,那没被发现的泪,也一并进了嘴里。
众人也被大当家的话感染,都有些动情,“大当家,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怎么会不在寨里呢,咱们要一辈子生活在清云寨,对不对大伙?”大胡子对着众人喊道。
“对!”
气氛又被大胡子拉回来,人们开始自顾喝酒,只有叶澜和凌策明白,凌宿内心的苦涩和即将离开的不舍和担忧。
“好了好了”,郑应山再次开口,“那咱们先给大当家行及冠礼好不好?”
“好!好!好!”
行及冠礼是叶澜的提议,山寨上都是粗人,哪懂什么礼节,大禹男子,年及二十,就意味着成为大人了,可以娶妻生子,考取功名,二十岁生辰这一天,家里的长辈,会为男子带上发观,凌宿早已没了亲人,而这满寨子的人,又都是他的亲人。
凌宿被请到台上,今天凌宿的头发被刘婶儿梳的格外整齐,就是为了束冠,叶澜把前几日寨子里下山采购的发冠递给郑应山,作为二当家,也作为凌宿的长辈,郑应山给凌宿带上发冠,再为他插上一只玉钗,这玉钗是叶澜所赠,原本是戴在他自己头上的,叶澜说,特殊时期不便下山,没有什么像样的礼物,只有上山时自己随身携带的发簪,是他及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