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先入为主地觉得我们不好呢?”米景愿急得直跺脚,她看向路鸣栖,祈求他帮自己说两句,否则他们之间可真完蛋了,“我就是爱他,他也爱我,还要怎么样嘛!”
“我看也就这样。”钱仪有了松动,她将信将疑地审视着侄女和她那所谓的男朋友,决定再做继续观察,“我们先吃饭。路小少爷,听你安排。”
“米太太,您还不知道吗?”路鸣栖很少再听人叫自己少爷,他很少拿自己的头衔说事,但如果可以用一下解决问题的话,也是有必要的,“现在我已经替了我爸,当上路氏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了。”
“那也还没到您能独当一面的时候。”
钱仪的话刺痛着路鸣栖一直遮掩的软肋,米景愿即刻注意到他把勺子里的汤洒回到了碗里。
“你吃一口这个嘛,很好吃。”米景愿随便挑了块蔬菜送到路鸣栖的嘴边,“下次我学了做给你吃,好不好?”
“嗯。”路鸣栖还没享受过来自米景愿的这种待遇,好像觉着不得寸进尺一下就是亏大了。他用略带挑衅的目光瞧了钱仪一眼,然后咬下米景愿递到嘴边的食物,他带着浅浅笑意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小美人,又指了指刚端上桌的白灼虾,“帮我剥虾。”
“你……嗯…… 当然好啦!”米景愿的表情一秒内转了三回,心里默念着自己是和路鸣栖是超级恩爱的老夫老妻,自己是恋爱脑的乖顺娇妻,“亲爱的,那你多吃点哦!”
“米景愿!”钱仪十分不留情面地用筷子使劲打了打米景愿伸向白灼虾的手,“在家菜都不会切,有了男人就不一样了是吧?”
“伯母,你也太斤斤计较了吧!”米景愿也很怕得要死,好像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的。
“鸣栖,亲爱的,你听我伯母都在说什么。”米景愿强行给自己降了智,只能指望路鸣栖能起作用,她把脑袋靠上路鸣栖的肩膀,手伸下桌去掐他的大腿,一边小声地说道,“你要告诉她,是你对我好,不是我伺候你啊!”
“手拿回去,别乱摸。”路鸣栖轻轻拍了拍米景愿的肩膀,就算是久经沙场如他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他人生的第一次算是都耗在米景愿身上了,“小愿,伯母也不是外人,你不用对我这么殷勤的。”
“在家她是什么都不用做的,怎么开心怎么来,等我们结婚以后我会正处理好工作和家庭的关系,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她身上……”
“得了,你以为写作文呢?”路鸣栖的恭顺态度给了钱仪莫大的信心,她直截了当地问道,“我们家姑娘这么普通,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除了脸蛋还挺漂亮,和你门不当户不对的,凭什么让我觉得你对她有真心?”
米景愿从未觉得如此头疼过,她在桌子底下抓着路鸣栖的手,讨好地用拇指划过他的掌心,又用手指轻轻敲着他的手背。
片刻的沉默之后,路鸣栖反握住她的手,力度大的吓人。米景愿有些吃痛地转头看向他,路鸣栖似乎是卸下了强行亲切的伪装,手心的温度那么烫,眉眼间却冷酷地像刀子。
“首先,小愿她并不是个普通女孩,她很优秀,确切来说是我配不上她。”路鸣栖思量了很久,仔细推敲着每一句话里的每一个字,说准确好像很难,“见过她了解她的人,都会爱上她的,不是吗?所以我必须付出得更多,多成百上千倍,才有可能博得她的青睐。”
“这么说才过得去。”
钱仪勉强地点了点头,审问也暂时结束了,聊起家常来倒是滔滔不绝的。到了她这个年纪的人,对所谓的爱情持强烈怀疑态度,不如说些更实际的。她将路鸣栖对米景愿的感情归类为出于虚荣心的占有欲,像他这种以自我为中心人,怎会轻易说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