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自己之所以是老油条,很大程度上是因为16已经给自己圈定好了范围。
储物柜最下层压着的那本泛黄相册里,以前的16还留着清爽的短发,眼神亮得像新出厂的瞄准镜。
而现在镜子里那个挂着痞笑的女人,战术背心上沾着洗不掉的咖啡渍和血迹,活像块被战火熏黑的老腊肉。
这种蜕变就像枪械的磨合期,非得磨掉几层皮,才能变得顺手。
看着4现在手忙脚乱的样子,16仿佛在看一部熟悉的纪录片。
那些熬夜制定的备用方案,那些过度检查的装备清单,最终都会像她抽屉里那沓没用的保险单一样,被现实打磨成最简练的生存法则。
这个过程虽然会让小公主变成老油条,但至少能保证她活到能和自己拼酒的那天。
指挥室的玻璃倒映出16晃着酒瓶的身影。
酒液在瓶子里划出的弧度,恰似她给4规划的人生轨迹——现在由着她在各个方向横冲直撞,等撞够了南墙,自然就会找到最省力的活法。
反正有陈树生那个老狐狸在暗处兜着底,这场成长的学费交得再贵也出不了人命。
唯一让16有点惆怅的是,等4也学会在任务简报会上偷喝藏起来的酒,懂得用三句话打发走烦人的后勤官员时,那个会认真给每把枪起名字的傻丫头就永远消失了。
就像她再也找不回当年那个会因为打偏靶子而哭鼻子的自己。
但战场就是这么个鬼地方,要么带着天真去死,要么揣着世故活着,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