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大惊,这丫头胆子居然这么大,敢毁她生意,“快!快拉住她!”
何跃转身,将彩云拎起,往栏杆上重重一摔。
“不——”
如嫣尖叫一声。
“砰”的一声,彩云重重落地。
“啊!死人了,死人了!”
一楼瞬间炸锅,沸沸扬扬,争相奔走。
裴湛刚踏进陶然楼,就看见地上一大摊血,一个女孩倒在那里,手脚被困,双目圆睁。
裴湛立即上前,试探完鼻息后摇头叹息,伸手拂上女孩的双眼,他抬头向楼上看去。
何跃居高临下地对上他的目光。
“啊——彩……彩云,彩云姐姐啊!”
随即闯进来的慈姑扑腾一声跪到彩云面前。
如嫣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她跌跌撞撞从楼上下来,近乎爬着移到彩云身前,抱住彩云,呜呜哭起来。
慈姑在一旁替彩云解绳子。
绳结是个死结,怎么都解不开,上面满是血,彩云的,慈姑的。
反应过来的老鸨,尖着嗓子喊道:“真是晦气,你们还不赶紧去处理干净!”
她一边喊着,一边带人轰隆隆地跑下楼。
“你们!不准碰她!”如嫣护在彩云身前。
老鸨伸着手指头指着她,气得直哆嗦,“你你你……”
“你们快点!”
得了令的杂役猛地上前拉如嫣和慈姑。
裴湛原本是奉卫怀音的命,来这儿找一名被拐卖的女子,没成想遇到这种事,实在不能坐视不理。
“究竟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害人性命!”
裴湛拔剑相护,没两三下将杂役打倒在地。
“是小爷!”
楼上的何跃居高临下,漠然地看着这一片狼藉。
裴湛眯了眯眼,顿生杀意,凛然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别说你这个小小吏部右侍郎之子。”
说着,裴湛飞身上前,一手抓住何跃的胳膊死死往地上压,就听‘嘎吱’脆响。
何跃疼得大声惨呼,咬牙道:“谁给你的胆子,你这个没名没姓的小贼,也敢抓小爷?”
“我给的!”
卫怀音一脚踹门进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何跃,你竟然如此草菅人命!”
卫怀音身后一众侍卫随后将陶然楼大厅团团围住。
半个时辰前,卫怀音正在去女学路上,有暗卫来报,有个形容狼狈、自称林家医馆林慈姑的小女孩叩太师府大门来找她,叫卫怀音去陶然楼救她。
卫怀音当即弃了马车,上马直奔陶然楼。
那边,慈姑怕自己跑了,如嫣一个人回去会被老鸨为难,在太师府匆忙留下一句话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陶然楼。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幕。
“卫……卫小姐,你,你怎么来了?”
何跃万万没想到,一向爱多管闲事的卫怀音居然回来这里。
“卫小姐,是这丫头挑衅我在先,我是一时失手,对,我是一时失手。”
“不!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如嫣近乎嘶吼。
押着何跃的裴湛二话不说,直接将他的一条腿踢断。
“啊——”
何跃惨叫,额上青筋暴起,满头大汗。
裴湛道:“你也知道疼?”
“卫小姐,卫小姐饶命啊,死的只是个丫头,我……我可是吏部右侍郎之子。”
“嗬!还真是权势压死人啊。”卫怀音冷笑一声,睥睨道:“那你说,我卫怀音今日就是杀了你,吏部右侍郎又能如何?”
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