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轮初阳自天边缓缓升起。
山涧云雾缭绕,与天空的白云交相呼应,深邃的蓝天和郁郁葱葱的森林首尾相接,让此地形成了一道天然的美景。
阳光透过林间的树叶打在一处空旷的石台上,石台中间正躺着一个少年,少年年纪看着不大,约莫十五六岁。
他面容清秀,顶着一头散乱的短发,白色体恤下搭着一条黑色的运动裤,他似乎睡得正香,嘴角的唾液滑过脸颊,随后滴落在地也不自知。
春季的清风总是缠夹着冬季的余尾,为大地带来丝丝凉意,也送来了一片摇曳的翠绿;落风有意,轻抚少年的脸颊,拨乱少年的秀发。
少年朦朦胧胧中只感觉浑身冰凉,卷了卷单薄的身子,双手抱胸缩做一团,阳光洒下刺眼的光晕,透过少年的双睑,让其颇感烦躁,不自觉的皱了皱着眉头。
迷迷糊糊中,他睁开了充满倦意的双眼,双手轻轻揉了揉,随后缓缓坐起面露茫然之色,入目之处是一片青色的石台和前方摇曳的绿枝,他疑惑的打量着四周,似突然惊醒。
“这…这是哪?…我…我又是谁?”
少年面带惊慌连忙起身,他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更让他惊慌的是,他忘记了过往一切,包括自己的名字,他试图从脑中搜索着什么,可却空空如也。
他在身上一阵摸索,却从裤兜儿里掏出了一把钥匙和一张崭新的学生证:方延,男,十六岁,高二学生。
“我叫方延?方延…十六岁…学生…”
方延目光呆滞低声喃喃,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他正试图努力回忆些什么,可越是回想越是模糊,如同隔岸的炊烟,寥寥散去,脑中突然传来的阵阵撕裂感,更是让他头痛欲裂,他下意识紧紧抱着头颅…
“啊…”
脑中的撕裂感来得很突兀,犹如琴弦在脑中拨弄般,让他十分难受,下意识之中发出了痛苦的嘶吼。
过了一会儿,他渐渐清醒,并尝试着平静下来,随之这种疼痛感也渐渐散去,但他双目茫然之色却更加浓郁,而后十分沮丧的看着远处的群山,不禁大吼起来。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山间回荡的回音,和林间嬉戏的鸟鸣,他的脑中似被挖空了记忆,如同一张白纸。
方延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学生证,无力的瘫坐在地,现在唯一能证明自己信息的,也只有这面前之物,“叮当”手中的钥匙自他无力手中滑落发出一声脆响,他默默捡了起来,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盯着上面的纹路却没有丝毫的记忆,不禁心灰意冷。
“方延…原来我叫方延吗?”
他口中低声喃喃,似丢失了魂魄的肉体,随后小心收好钥匙和学生证,放入裤兜内,这也是他唯一从中得到的信息,他叫方延。
在一阵宣泄过后,他渐渐平静了下来,缓缓起身,仔细的观察着四周,同时他也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此处位于半山顶上,周围是一处三丈大小的石台,石台由一块块青石组成,且上面勾勒了一些神秘的符文。
放眼望去此地更像是一个祭坛,祭坛呈圆形,边缘还有四个半人多高的凸起,凸起由大量碎石堆砌而成,顶端呈碗状,其里面还积蓄了不少雨水。
“这…是一处祭坛?”方延惊诧道。
凭着本能的直觉告诉他,这处形状奇特的石台是一座老旧的祭坛,不过看其样子也是一处被遗弃的祭坛。
在祭坛的一侧,有一条由鹅卵石铺筑的小径,小径崎岖无比直通山下,不过现在早已杂草丛生,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来过这里。
“看来这儿应该就是下山的路,想不到已如此荒凉,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