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静秋,院子里的树叶落了满地都是,厄思拿着扫把在扫树叶。
奶奶在一旁监工。
爷爷又跑出去跟镇上的老头下象棋去了。
她站在砖头上踮起脚看了隔壁院子里也落了满地树叶,贺州没有扫。
今天她兴致来袭,扫了自家院子,拖拉着扫把进了贺州院子,今天她就大方一点也帮他扫了。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是贺州的爸爸,厄思上次是见过的,贺州受伤躺医院的前一晚。
“贺叔叔好”
虽然她很不喜欢眼前这个叔叔但是礼貌还是要有。
贺博仁看见了厄思点头致意回了好。
“贺州不在家吗?”
“楼上”贺博仁说了这话,拿着盒烟走了出去。
厄思放下扫把,走上二楼进了贺州房间。
推开门的一幕,惊呆了厄思,她看见他手上的割痕,刀片赤裸裸地躺在他脚边,渗出了血迹,鲜红的血滴落到了地上。
贺州勾着唇冷厉地看了一眼厄思,手里还夹着未燃尽的烟。
厄思跑过去把他手上的烟抢了过来,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
手臂上的肉外翻,血不停地向外流淌,厄思哭着喊着不可以,她从他屋里找出上次放的药箱。
手忙脚乱地要给他上药,贺州一手打翻药箱,推开了厄思。
“你出去”
他眼里没有一丝星光,满是深邃不明的黑暗。
贺博仁昨晚半夜喝得醉醺醺的回家,推开贺州的门把他从床上拖了下来,扒开他的衣服在一楼的房间里用鞭子一鞭一鞭狠狠地往他身上抽过去。
贺州从始至终没有叫过一声疼。
他每打一鞭他就会往自己手臂上割一刀,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厄思在一旁哭着没有出去,就是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厄思,我就是这样阴暗的人,没有未来没有光明”
贺州重新从烟盒里倒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
“谁说你没有未来,你的未来会一路坦途光明璀璨,你不该是让人折磨的笨蛋”
“玫瑰会凋零,但是假的玫瑰不会,除非他愿意被摧毁”
厄思一边哭,一边上前给他包扎伤口,贺州任由她摆布。
手里的烟头烫到了手指,他才丢开烟头,看着跪在身前为自己包扎的女孩。
她窥见了自己的黑暗,可是她为什么没有逃,与他预想的偏离了实线。
却还肯低下头为自己哭泣。
她说玫瑰会凋零,但是假的不会,除非自己愿意。
只有她说他有光明的未来且一路坦途。
他八岁的时候,他在家看着自己的母亲与别的男人私会,他就静静地站在门口看了一场戏,母亲生了弟弟,他知道那个弟弟不是父亲的,是她与另一个男人所生的。
弟弟三岁的时候,他站在角落看见自己父亲把他推下楼梯,他心里毫无波澜。
父亲在外面也有女人,那个女人他见过,长得妩媚妖艳,父亲不回家的时候就是去了那个女人家里。
他们为什么不离婚,因为生意捆绑着两个人的利益来往,宣布破产之后,两个人立刻分道扬镳。
有一天母亲查了监控,看见了贺州每一次在场的角落里。
才知道贺州的可怕,那种悄无声息渗入骨子里的可怕。
他的母亲说他,他是个冷血的怪物,没有感情,也不会哭,如果不是因为血缘关系,他早已被抛弃在孤儿院里。
自己的世界里无尽的打骂和藏着无数的肮脏,鞭痕的痕迹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他没人要,是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