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边传来“哐当”一声, 我知道,那是我的刀掉了。
观察了这位来路不明的未来“娘子”几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江景熙总是习惯性地将一方绣着墨竹的手帕带在身边,也不用,只是时不时拿出来看看,仿佛...睹物思人一般。
我也曾试着向他讨要,可他皱了皱眉,硬是不肯给我。
噢,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呢,肯定是喜欢的人送的吧?
我酸溜溜地想,那有什么呀,王清衣也曾送过我一块差不多的。
只是江景熙,你既然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呢?
还要给我,如此不切实际的希望。
这日,我和江景熙二人外出游玩,不知为何,正好碰到了出来练兵的官军军队。
我不小心被羽箭射中肩膀,鲜红色的血转瞬便染红了衣裳。
好不容易脱险,江景熙却黑了脸,盯着试图拔箭的我:“别动!”
他熟练地按住伤口的一侧, 稍稍用力便将羽箭拔了出来,我受惯了大小伤痛,并不把伤口当回事,反而是饶有兴致地逗弄江景熙:“你一个县官,还懂军营里的事情?”
他的神色微微一滞, 但立马又恢复如常:“感兴趣,自己学了些。”
本以为江景熙会医术这件事已经很令人吃惊了,可当他拿出那方手帕要给我做绷带的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作仿佛身在梦中。
“喂,这不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吗?”我扭捏地问,“我从裙子上撕条布就行了。”
“是啊。”他看了一眼我们身上因为逃亡而脏污得不成样子的衣物,
“但你要是受感染死了 ,我可能会内疚一辈子。”
他恨铁不成钢地拍掉我脏兮兮的手,亲自为我将帕子绑了上去。
好吧,我承认我是真的栽了,彻彻底底的那种。
坦白地说,成亲那天本寨主兴致并不是很高。
究其原因,则是因为王清衣到场了,还带着他的小娇妻。
面若桃花的小娇妻为了助兴,跳了一支《孔雀东南飞》。
她不仅抢走了本寨主所有的光芒,还顺便煞掉了我所有的威风。
“所以说啊,野鸡永远都是野鸡,就算盛装出席,也依然是敌不过孔雀的一次开屏啊。”
我心闷, 拔下了头上的金叙,掷在了檀术桌子上。
银环叮当作响,在桌子上划出了一道浅的利度,最终停在了桌子的边缘,不再动弹。
“你这是把自己比作野鸡,把王家媳妇比作孔雀?”
江景熙淡淡地望着我,掀开了阻隔在我们二人之间的珠帘,手上抱着的,是他从不离身的琴,“这就是你目不转睛地看了一早上的舞,所得出的感想?”
“我压根儿没看跳舞,那有什么好看的。”我嘴硬,“而且本寨主如此英明神武,怎么看,也不可能是野鸡吧?”
“也是,毕竟英明如寨主大人,想必也应该知道,雌孔雀是不会开屏的吧?”
江景熙抿唇,将琴放在了钗环旁边。
“咳,这种东西,本寨主自然是知道的。都这么晚了还要弹琴吗?你还真是好兴致。”我抽了抽嘴角,我还真就不知道。
江景熙并没有回应我,而是哼起了一支小曲,在汨汨琴声的伴奏下,声音绵远悠长。
这支曲子,我在初遇的时候也听他哼过。
一曲罢, 他抬头看我,-一双眼睛里尽是月儿的光辉,竟然是那么的耀眼,耀眼到掩盖掉了其中的一切。
“此曲名为《凤求凰》。”说看,他又哼了两句,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孔雀纵然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