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喝得大醉。
明月坠檐,江景熙怀抱一袭红裳飞身落地。
白顾匆匆寻来,只见自家女儿倚在他怀里,醉颜酡红,闭着眼,嘴里还不停念着“再来。”
还未开口,江景熙便示意他噤声,微微一笑:“比酒量,我还是胜了的。”
看着眼前相依的一双人,白顾心头一紧。
江景熙这一留就是两年。
两年后,陛下病重,召太子回朝。
临行前一夜,江景熙徘徊许久,去了白念冉住的院子。
昏黄的灯火映出模糊的人影,才到门口,就听见白顾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
“你想护送殿下回都,爹本不该拦你,......爹怕你犯糊涂啊!”
“念冉,若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但他身为太子,将来免不了要三官六院。你的性子又太硬,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哪里受得了那勾心斗角的深宫?”
“你问问你自己,当真想清楚了吗?”
良久的沉默。
一阵风过,烛火摇曳,江景熙的衣袍被轻轻拂起,眸子沉在暗处,辨不清神色。
终于,屋内有了动静,衣衫密布,隐约可见一个身影靠在另一个肩头上,压抑的嗓音自寂静中响起,微微颤抖。
“我不去送他了。”
夜风拂过廊前,入骨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