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然的眼内划过一抹情绪,随后神情不明地看向公爵夫人的尸体:“那行字是留给我的,这都是他的手笔。”
她看着公爵夫人的惨死的模样,许久未见的记忆渐而复苏,脑内浮现一个人的身影。
他身形修长,面庞仅算得上周正,但唯有那双眼睛是全身上下最引人注目的,常是阴冷之中带着点点玩味地看着她。
那个人。
她曾经最恨的人。
光是想起他,心头就仿佛有把尖刀悬着。
一旁的沈路辞不解:“你怎么知道这是他写给你的?”
而这句话仿佛戳中了她的痛点。
“和你无关。”她这么回道。
余然头也不回地往甲板边侧走,手扶在护栏处,仰头看着天空中密布渐深的乌云。
沈路辞站在原地看着她,明明只有几步路,却让人觉得他们相隔的距离太遥远了。
她身上有太多秘密。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甲板的其他人不知何时离开了九层,周围只余下海浪不停击打在船身的声音。
一浪接一浪的海潮在奔腾下泛出白色的水花,接着那水花从清澈透明逐步转为一片浑浊。
大海在此时变换了颜色。
游轮周侧的幽幽深蓝在定格的一瞬间画上几笔血色的浓稠,天色的明亮也渐被发红的云层遮盖得密而不透。
余然在无尽考场里也曾见过这种诡异的天色变换。
“不好,系统突然施加了buff。”沈路辞面色发冷地盯着天空,补充说,“快进屋,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一滴滴雨水砰然砸落,船板被打得噼啪作响。
余然抬手抹过湿润的脸颊,低眼一看——
是血水。
透彻的雨滴里混杂着丝丝淡红色。
雨越下越大,天与地被这雨水浇灌着,骤然之间暗天无日。
游轮上也开始响彻刺耳的警报。
余然环顾了圈周围的变化,随即带着沈路辞瞬移回了地下一层。
—
下午四点,赌场。
屋内不复上午的热闹,仅有三位玩家在血雨buff的驱赶下回到了一号包间。
他们分别是:侦探、医生、船长。现在又多了余然和沈路辞。
没到场的另一半人有:富豪、外交官、公爵夫人、石油大亨、上校。
五个人面色凝重地围坐在沙发上。
侦探的语气比几个小时前更冷:“怎么回事?死的那两人是谁?”
沈路辞看了一眼余然,见她不说话,缓缓开口回:“一个是公爵夫人,她是路人。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是上校,他是鬼,被凶手杀的。另一个鬼是石油大亨,我估计他现在不敢露面,在躲着凶手。”余然低声回复,这道消息震惊了场内其他几人。
医生倒吸了口凉气,犹豫地说:“所以说凶手是……外交官?”他们之前的讨论排除了富豪的嫌疑。
余然和沈路辞都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这个结果。
医生不敢置信:“怎么会是他!我还以为凶手是……”说完下意识瞟了一眼沈路辞。
沈路辞摊了摊手:“不好意思,我不是。”
侦探和船长对视了一眼,由前者开口解释道:“凶手的确是外交官,我和船长下午去查证的时候,找到了几份有指向性的证据。”
“就在上周,石油大亨、公爵夫人、上校和钻石佬在邻城的一家赌场里赢得了一场惊天数额的赌局。”说到这里,侦探瞥了眼沈路辞,悠悠解释,“不是在你开的赌场,而是另一家私人赌场,应该是为了特意避开熟人。”
他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