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导，这一遍应该能过了吧？”副导演探头探脑问。
曹逊文没有作答，只专注地盯着监视器看。
制片人捂住发痒的鼻子，已经忍到满脸通红：“我实在是看不出哪里有问题，老曹，应该过了吧。”
曹逊文还是没回答。
两遍之后，曹逊文再度叫停。
崔璨晃了晃脑袋，走去看回放。
“有没有看出问题？”曹逊文问。
“我太松弛了，缺乏紧绷感。”崔璨老实道。她其实在头几遍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问题，试着调整过，看样子还是不够。
白薇是个杀人机器，她应该是个哪怕迷路哪怕受伤都带着警惕心和紧绷感的人。
曹逊文点点头，问：“那这一次，能成了？”
“能。”崔璨点头，“这次一定能。”
崔璨说到做到。曹逊文擅长调.教演员，崔璨擅长学习。
这一次，崔璨真的过了。
那个被风吹散兜帽的白薇，一双眼里透着警惕与清明。
“OK！过了！”
曹逊文话音落，全场忍不住欢呼。那喜庆，离庆祝杀青只差一捧花了。
崔璨长舒了口气，手臂立马被小菲扶住，小心地从雪里出来。几个化妆师赶紧上来帮她擦脸上、头上的雪。
监视器前，制片人摇头晃脑：“这一遍我怎么看着和之前的十几遍区别不大。”
曹逊文懒懒地哼了一声，没答话。
制片人攘她一把，“老曹，你说实话，是不是借着调教欺负人小姑娘？”
曹逊文终于搭理他了：“白薇有两面，是美人也是杀手。美人既美又媚，杀手既狠又冷静自持。”
制片人斜眼：“所以呢？”
“所以，现在你看到的才是真正的白薇。”
崔璨今天刚进组，就直接拍了这么一场戏。拍完，摄影棚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曹逊文没有再留人，直接宣布下班。众人欢呼雀跃，连忙收拾东西下班走人。
剧组所住的酒店距离拍摄用摄影棚有两个小时车程，来往两地中会开过高架，高架不远处就是当地的影视基地，《我见青山多妩媚》剧组就在那儿。
回酒店的路上，崔璨已经卸完妆靠着座椅睡着了。小菲心疼地看着她被鼓风机吹得涂了水乳还看着有些发干的脸颊，凑近了小心翼翼地吹两下。
这次过来，虞姬给她们配了车子和司机。老王开车很稳，崔璨就一路睡到了酒店，一直到小菲来喊，她才缓缓睁开眼。
“到了？”
“到了。”
崔璨呜咽了声，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走进房间，身上的外套被她随手丢在沙发上，然后甩开鞋子，一头扑进松软的床铺里。
身后小菲拉开行李箱钻进洗手间：“姐，我给你放个洗澡水，你泡个澡吧。”
水声哗啦啦地从洗手间传出来。
崔璨在床上翻了个身，听着水声昏昏欲睡。
有人敲门。
小菲应该是没听到声音，崔璨坐起来，打着哈欠开门。
“嗨。”
门外，一个男人懒洋洋地靠着门框。他个子很高，大概有1米8，肩宽腰细腿长，脸小五官精致，略微带了点混血的痕迹，只是鼻梁和下巴看着有些不大自然。
“瞿康，这部剧的男主角。”
男人慢腾腾站直，左手插兜，右手伸出，一脸阳光，“初次见面。早就听说白薇选了个漂亮的女艺人，见面了才发现没骗人，你真的很漂亮。”
崔璨垂下眼睫：“你好，崔璨。”
“你刚进组，和大家还不熟悉。这样，我带你去吃夜宵，顺便把温婕她们都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