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皮破血流,而骨肉不伤;亦有些下死的打,但见皮肤红肿,而内里却受伤甚重。
据说,预先操练这打人的法子,是用一块豆腐,摆在地下,拿小板子打上去,只准有响声,不准打破;等到打完,里头的豆腐都烂了,外面依旧是整整方方的一块,丝毫不动,这方是第一把能手。《历代刑法考?刑罚分考十四》记载,皇家负责施行廷杖的校卒在训练时,先用皮革绑扎成两个人形,一个里面放上砖头,一个外面包上纸,然后再给他们穿上衣服,让校卒对他们行杖。放砖头的人形是用来练习“外轻内重”手法的,要求能做到看起来似乎打得很轻,衣服也不要破损,但里面的砖头要打碎。包纸的人形是用来练习“外重内轻”手法的,要求做到看起来似乎打得很重,但里面包裹的纸不能损伤。行杖要达到这样的水平才算合格。
历史上有人曾记载在刑部监狱中亲眼看见的一件事:有三个犯人遭受同样的杖刑,为了少吃点苦头,他们事前都贿赂了行杖的差役。一个犯人送了三十两银子,被稍微打伤一点骨头,养了一个月的伤;第二个犯人送了一倍的银子,只打伤一点皮肉,不到一个月就好了;第三个犯人给了一百八十两银子,受刑后当晚就步履如常了。
这些是属于历史的记载,林逸青并没有亲眼见过,他闲来无事曾和一些喜爱技术的战友讨论过这些,有的战友认为这是非常可能的,技术上是可以实现的,而有的战友则认为不太可能实现,也许是当时文人的夸大记载。林逸青对此也是持保留态度的,只是他没有想到,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后,他亲眼见识了一回。
林逸青正在琢磨着要怎么给吴长庆这个台阶下,却不料身边的林语曦却突然喊了起来:“别打了!再打他会死的!”
听到林语曦的话,林逸青不由得一愣,转头看向她时,她已然将脸背了过去,显然是不想再看这血腥的场面了。
林语曦的话一出口,两名执刑军士立刻便停了手。
袁蔚霆此时已然处于恍惚之中,但他看到林语曦脸上的不忍之色,听到她为自己求情,一种巨大的幸福感瞬间包围了他。竟然让他激动得流下泪来。
“军法无情,还请小姐见谅。”吴长庆心头一喜,但脸上仍然努力维持着原来的表情,他对林语曦说完后。又面向执刑军士,“继续打!”
“慢着,不要打了。”林逸青先是向执刑军士摆了摆手,然后转向吴长庆,不动声色的说道:“这番惩戒。已然够了,毕竟人才难得,这次就饶过他一回吧。”
“既然是林爵爷发话了,理当遵命。”吴长庆在心里暗暗又赞了林逸青一回,他向林逸青施了一礼,转头对袁蔚霆怒喝道,“还不快谢过林爵爷!”
“标下……谢爵爷……”袁蔚霆伏在凳子上,话没说完,便晕厥了过去。
他最后听到的,是林语曦的惊呼声……
当袁蔚霆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然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当中。
“大人,您可算醒了!”看到袁蔚霆醒来,一名亲随高兴的喊道。
“林大小姐来过了?”袁蔚霆闻到了室内的淡淡幽香,猛一激灵,立刻问道。
“是啊!来过了,和林爵爷一起来的,还给您留了药呢!”亲随惊奇的问道,“大人,您一直昏睡着,咋知道林大小姐来过了呢?”
袁蔚霆没有回答。他的眼睛里,又现出了初见林语曦时的热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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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队浩浩荡荡地行进,蜿蜒成一条腹行的蛇。
段启瑞眯着眼,靠着货箱。目光闪烁不定。
路行半月,最劳顿的时候,再加一场有着瓢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