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但林逸青还是立刻便猜出了是怎么回事!
看样子,那个“彭打铁”,自己不去招惹他,他也要找自己的麻烦呢!
“姑父放心,侄儿随行带有卫队,都是跟从侄儿多年的萨摩死士,战技高超,可以一当十,纵然遇上水匪,也是不怕。”林逸青道。
“是了,我忘了,你和鲲宇不同,你在日本是从血海尸山里拼杀出来的,小小水匪怎么能奈何得了你……”沈佑郸微笑着拍了拍林逸青的手背,“不过,不管怎么说,回到了母邦,行事还是收敛些锋芒的好,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兄长便吃亏在这里,整日里同那班人斗,还用不用办实事了……”
“姑父教诲得是,侄儿记下了。”林逸青应道。
“不过么,你这个性子也好……至少有些亏,是不会吃的,不象我……”沈佑郸叹道,“我总督两江多年,凡事小心谨慎,也没办成什么,反而把自己给累垮了……”
“姑父若是有未竞之事,侄儿力所能及,定当为姑父办了,还请姑父示下。”林逸青说道。
“未竞之事多矣,不过,也不急在一时,在咱们大乾,有些事儿,是急不得的。”
“侄儿谨记姑父教诲。”
沈佑郸招了招手,示意一名侍女把他要的东西送到近前来。侍女来到书架前,取过了一本厚厚的书,拿到了沈佑郸的面前。
“瀚鹏,你和鲲宇一样,也是懂西洋文字的,是吧?”沈佑郸接过了书,又问道。
“回姑父的话,侄儿通英、法、德、俄、日五国文字,一般的洋文书籍信件,无须翻译,自己便可看明白。”林逸青答道,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
作为当年部队当中的“高材生特种兵”,他一直是相当自豪的。
“我虽在两江,但一直心念船政,须知这蒸汽轮船之建造,工繁事细,绝不可等闲视之。我最大的心愿,便是想看到咱们大乾自造的铁甲舰。”
沈佑郸说着,将手中的书递给了林逸青,林逸青双手接过。这是一本硬皮包装的西式书籍,他看了一眼书名,赫然是一行法文,不由得很是惊奇。
林逸青精通英语和法语,这些法文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但沈佑郸也懂法文,着实令他惊奇不已。
“我不懂法兰西文字,也就是看看图而已。”沈佑郸说道,“但就这些图,之前也是没见过的。看过之后,亦多有助益。”
林逸青从书名知道,这本书是一本关于船型方面介绍的入门书,里面有现今世界各国的船只图样。有的还配有说明详细的线图,林逸青翻动了几页,竟然在当中找到了法国人绘制的中国古代福船的线图。
“若论治学之严谨,西国与吾国一般无二。”沈佑郸他指着线图对林逸青说道,“就这船图绘制之精妙细致。就非常人可比。”
“姑父所言极是,”林逸青本人其实是一位军史爱好者,对世界近代海军史尤其热衷,舰船线图对他来说并不是新鲜事物,“象这福船形制,古时已有,但史书记载尺寸不详,图例亦多不全,今能从法人图书中得知其详,亦是幸事。”
“听闻你在日本时。曾率萨人水师纵横海上,大败日本海军,想是对这铁甲船,也是有自己的见识的吧?”沈佑郸谈到铁甲舰,眼中闪过异样的光亮。
“回姑父的话,侄儿所率之萨人水师,主力便是二艘铁甲船,一名‘比睿’,一名‘金刚’,为同型之铁甲船。不过其吨位较小,在西国为二等铁甲船。”林逸青翻了翻手中的书,很快找到了一艘和“比睿”、“金刚”相似的英国铁甲舰,指给沈佑郸看。“不过其在日本,却鲜有对手,侄儿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