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怎么,胡大人还是信不过我?”
“敢问阁下,是哪里人氏?”胡雨霖紧盯着沈吉甫,沉声问道。
“怎么了?”沈吉甫心下一凛,但面上却做不解的反问道。
“阁下是苏州人吧?”胡雨霖追问道。
沈吉甫笑了笑,“胡大人果然厉害,我来京任职多年,口音早已变化,但想不到胡大人仍能听出来。”
“你们洞庭山帮,当真是手眼通天呢!这样都能找上我。”胡雨霖哈哈大笑起来,“你和席正甫是什么关系?”
“胡大人既然明白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刚才和胡大人说的那些,也俱是实情。”沈吉甫看着胡雨霖,平静的说道,“胡大人只要愿意,我们定然帮胡大人脱困,绝不会卷了钱走人,请胡大人放心。只是忙没有白帮的,胡大人应该明白。”
“我早该想到,也只有你们洞庭山帮的人,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胡雨霖冷笑了一声,“多谢指教了。”
“那这么说,胡大人是舍命不舍财了?”沈吉甫听到胡雨霖语气不善,皱了皱眉。
“那倒不是,我只是信不过你们洞庭山帮的人而已。”胡雨霖笑道,“办法你刚才已经说了,我也准备就这么办了,只是办这个事儿,我还是想用我信得过的人,就不劳沈大人了。”
“原来如此。”沈吉甫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恼怒之色,“胡大人果然厉害,沈某今日算是领教了。”
“等到胡某脱了此困,定然会去沈大人府上拜谢今日救命之恩。”胡雨霖不无得意之色的说道。
看到胡雨霖得意洋洋的样子,沈吉甫脸上的怒色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诡异的冷笑。
“只怕胡大人未必能脱得了此困。”沈吉甫平静的说道,“今日是我心急,先向胡大人漏了底,教会了胡大人,但胡大人就是有路子,这么办了,只怕也难逃一死。”
“噢?倒要请教。”胡雨霖笑道,“我填了这西征协饷的窟窿,便算不上挪用,朝廷如何能定我的死罪?”
“胡大人的死罪,只怕不止这挪用西征协饷一项吧?”沈吉甫笑道,“胡大人能告诉我,林文襄公是如何死的吗?”
仿佛耳边响了一声炸雷,胡雨霖的身子竟然发起抖来。
“林文襄公之死,和我有何干系?”胡雨霖强自镇定的说道。
“林文襄公与胡大人之间的恩怨,别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清楚楚,当年林文襄公迎娶陈大人之女时,胡大人动了什么手脚。难道胡大人忘了?”沈吉甫笑道,“林文襄公去得急,我得了消息,当时便起了疑心。暗中命人查访,后来朝廷命礼部主丧,我和大理寺几位同仁借吊唁之名,暗中查勘了一下,呵呵。果然不出所料,胡大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真以为,刑部和大理寺都是酒囊饭袋么?”
“你们既然查到了实情,怎地不上报朝廷治我的罪?”胡雨霖强自冷笑道,“今天竟然以此事攀诬与我,真是可笑!”
当年的事,做得极是隐秘。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沈吉甫紧盯着胡雨霖的脸,“这一次胡大人自寻死路,只怕没人救得了你了。”
“那便走着瞧罢!”胡雨霖装出不屑于再和沈吉甫交谈的样子,转身坐了下来。
“那是自然。”沈吉甫也不多说,回身向外走去,他走了几步,回头又看了胡雨霖一眼,“忘了告诉胡大人,林文襄公的那个同胞兄弟。现在已经到了琉球,很快便要回国了,胡大人纵然能脱今日之困,林文襄公的兄弟知道了实情。只怕也不会饶过胡大人罢?此人可不比林文襄公,这位小爷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