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道:“据月神护法所言,承影剑不会认错主人,你就无须再质疑。我原本也很震惊,现在想来或许能遇见你真的是天意,并不仅仅巧合。”
我稳住心神,迅速整理了一遍思路。这种时候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扶苏身上,对于嬴政的决定,扶苏是我唯一可求助的变通之人。
我端端正正行了一个拜礼,诚恳的语气拜托道:“公子殿下,妾身是不会离开儒家的,如果这件事真的无可置疑,那么请殿下务必在始皇帝面前多言几句。”
扶苏快步到我跟前,坐了下来,扶了扶我手臂示意我起身。他凝视我良久,神色复杂,似乎要从我脸上找寻什么答案,旋即又带着一丝期待沉声问:“我的信你可看到?”
我低头道:“谢公子殿下的抬爱,只是妾身心意已决不会改变。”
“子雨我说过,不要现在就下这样草率的判断。”他忽而变了语气,透着一股坚定一股霸气,像是帝王的命令般一字一板,“而且,我真的已经找不到理由可以说服我自己不留下你。何况他又惜你懂你了吗?他又真的有能力护你周全吗?”
我脑袋被他说的越来越乱,努力让自己冷静,心想一定要岔开话题。
我毕恭毕敬道:“公子殿下刚毅武勇,信人奋士,民心所望,应以自身的安危为重,尔辈贱命实在不足挂齿,怎敢此时相提并论。”
“子雨!”他似有不满,有那么些不耐。
我怔忪地看着他,他的眼眸里一阵神色变幻,忽而似有恍然什么,陡然柔和了下来。
他问:“你方才是在为我担惊受怕吗?”
我语噎,这所谓刺杀我自然明白是不会成功的怎会为他担心。可直接否定也不行,作为朋友我理应担心,但我这被惊地狂呕实在有点太夸张,这个误会可真有点大。
我沉默着低下头,思忖着怎么找个借口圆过去。还未组织好前因后果,眼前递上一个发簪。
发簪由彩色丝线和精雕细刻的玉石制成,一看就是颇为名贵。还散着一股让人神思清明的幽香,丝丝缕缕沁人心扉,顿时胃中的不适扫去了大半,不由深呼吸想多闻几缕芳香。
扶苏含笑问:“这你可喜欢?”
他见我不动,提手将发簪插入我发髻之中。
他送出手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去的时候,我也懒得再推三阻四,谢道:“多谢公子殿下的厚礼,妾身一定珍重保管。”
说完便伸手去拿发簪想取下来先收着,手却被他挡住。
“这发簪你不要拿下,它的香气来自于稀有草药由阴阳术提炼后附着其内,每日佩戴能避邪驱瘟。”他认真地交代道,又摊开我的掌心,放上一面令牌,拢住我的手道,“无论到哪里,只要见此令牌便知你是我扶苏的人,对方定会护你周全,也可便你随时能找到我。”
扶苏如此信任我,我心底又激起一阵歉疚。但这令牌的确很是实用,危机时刻一定派的上用场。我收起令牌顺势抽回了手,连忙谢恩:“多谢殿下。”
“另外我会派几名侍卫贴身保护你的安全,他们也可任你差遣。”
“殿下这…..”我有些惊愣,这与其说是贴身保护其实根本等同于被人盯梢。
他无奈的解释道:“子雨,我没有它意,只是公事公办。”
我知道这是他的命令并不容我推脱,而且他的确有他合理的理由,连忙欠身行礼道:“是,殿下,妾身遵命。”
我的毕恭毕敬却惹他又轻叹一声,他忽然牵过我的手,紧紧的握住。
他的口吻带着几许无奈几许要求:“子雨,你可否不要总是对我如此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