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被人从山上扔下来的,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没有它们发现你,就不会有之后的事情了。”韶允努努嘴:“为了救你,我辛苦捉了半天的螃蟹只好全都扔掉了。”
“嗯。”严抉低头亲亲韶允撅起来的小嘴:“我把盛世集团送给你当补偿。”
“……”韶允垂眉:“那你可真大方……”
“然后,我就把你背下山了。”韶允想几句潦草盖过:“然后你觊觎我的美色,偷看我洗澡,就……”
“乖,好好说。”严抉把韶允抱在腿上,让他靠在他胸膛,抚摸着韶允腰间的伤疤:“比如这里,是经历了什么,怎么受伤的,我想知道我们的朝夕相处,如果我一辈子都想不起,也没关系,至少你能说给我听,今天说不完,就明天接着说。”
“……”韶允眸色沉了沉,严抉这么认真,他既然同意和严抉一起回骆山,就是打算放下心里的芥蒂,的确不应该再敷衍严抉。
韶允低头思忖,严抉也不催他,好一会,韶允抬头看向远处的萤火光点:“生安安之前,我的力气还是挺大的,大概是因为在山里长大的缘故,见到受伤的你之后,我是背你下山的。”
这点严抉倒是想象不到,韶允这么瘦,他又这么高大。
严抉没说话,但他的手心贴着韶允的肚子轻轻抚摸,似心疼似安抚。
没能陪伴韶允的孕期和安安的出生,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可是,那天在半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韶允并没有,只是单纯在诉说一段往事:“我脚滑,我们俩从一个斜坡滚下去了,这里,就被一个刺枝扎进去了。”
听到韶允为了背他而滚下山受伤时,严抉心脏蓦然发疼,他顺着韶允的小腹抚摸上那道疤:“明明救了我,为我做那么多,为什么不说?”
韶允轻哼一声:“我也没问你为什么失忆啊!”
严抉把下巴蹭在韶允肩头,像是一只被主人训斥的大狗:“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以前骂我都是轻的,我确实挺混蛋的。”
“你混蛋的事多着呢!”韶允哼了一声,继续道:“之后呢,幸亏我姥爷上山找我来了……”
因为韶允迟迟未归,放心不下的杨淮温带着头灯上山找孙儿。
这才算是在第二波大暴雨来之前,和韶允一起把严抉带回家,给严抉换了干燥的衣服,吃了退烧药和消炎药,杨淮温又给严抉头部做了包扎,背上也止血消毒抹了药酒。
没想到,严抉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好,睡一觉之后,第二天醒的竟比韶允还早。
不过,严抉醒的时候也是第二天中午了。
严抉听杨淮温说是在山里发现他的,是他的孙子韶允救的他,而韶允受了伤还发了烧,目前还没醒,不顾杨淮温的劝说,非要下床到韶允的房间看望韶允。
杨淮温说韶允在二楼,让他吃过饭再上去。
杨淮温搀着严抉下床喝了粥才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掉在山上?”
严抉这才意识到,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杨淮温对于这样一个不知道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的来历不明的人,持半怀疑态度,但看严抉的样子也不像装的。
暴雨还在下,山里也没信号了,一时间他们全是困在这里了,杨淮温不敢大意,再问严抉话时,带着一定的试探。
严抉吃过饭,就坚持上楼去看韶允。
严抉本以为在这山里生活的,并且能凭一己之力把他背下山的,会是一个比他更人高马大的糙汉子,所以,来到床上,看着睡熟的偏瘦的韶允,皮肤还有点冷白皮的韶允,不由得愣住了。
睡梦中的少年,脸蛋很小,年龄看上去也很小,脸蛋还略带婴儿肥,干净而纯粹,模样乖巧,似乎还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