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赚他一笔!好让他知道咱们十三家的厉害。不曾想,这个卢象升识破了我的计谋,按兵不动。如此看来,这个人还是有几分能耐的。”
蝎子块不屑地“嗐”了一声:
“官府那帮人,能有多大能耐!依我看,他卢象升就是个怕死鬼!一天到晚缩在他那王八壳里头,就是怕咱咬了他的屌[dǐao]!”
高迎祥斜睨了他一眼,慢慢捋了捋鬓须,道:
“你太小瞧他了。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卢象升非但没有跳进咱们给他挖的坑里,还顺藤摸瓜,找到了咱们的老营!”
“什么!”蝎子块惊得腾身而起。他将手里的酒碗往桌板上一搁,酒水洒了半碗。
“老营被发现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蝎子块缓过神来,慢慢坐下,一双浑浊的眼珠子死死盯着高迎祥。
高迎祥轻轻“哼”了一声,他迎上蝎子块惊疑的目光,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你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倒要问问你,今天你遣去的一杆子人马,是不是绑了十几张花票?”
蝎子块眼神往旁处一飘,声音也不似刚才那么理直气壮:
“下面弟兄背着我偷偷干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既然知道了,为啥不放人?”
高迎祥继续拿拷问的目光盯着他。
蝎子块低头满了酒,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他用粗糙的袖口胡乱抹了一把沾上酒水的胡须,粗声粗气地说:
“嗐!这才多大点事儿!不就是几个娘们儿嘛?到时候了,弟兄们自然会放回去!”
“多大点事儿?!这可是天大的事儿!”
高迎祥猛一起身,差点带翻了桌上的碗筷。蝎子块吓得停了手中竹筷,呆坐一边。
高迎祥叹了口气,右手握成拳在桌上一敲,道:
“咱们十三家能在山里头盘地方,少不了本地乡民的帮衬。过去官兵无道,咱们虽然顶着个杆匪的臭帽子,可乡民更厌恶官兵。现在郧阳来了个卢象升,要是真让他整出点名堂来,乡民们向着谁,可就说不定了!”
“闯兄弟,你就给句话罢!这事儿到底咋个办法?!”
蝎子块把脚一跺,发愁道。
“先把人放了再说”,高迎祥在椅子上重新坐下,眼睛却不看向他。“还有,趁卢象升还没集结兵力,咱们得赶紧挪地方!”
“挪地方?咱们还能挪到哪儿去?”
蝎子块挑了挑稀疏的眉毛,伸出手扳起指头一个个分析:
“往北回陕西?不成,陕西有洪承畴守着,他的秦兵可不是吃素的;往西去四川,也不成,咱可吃了川兵不少亏了;东南嘛,就是卢象升了,也去不成!”
高迎祥越听,面色越发难看。蝎子块见他这个闯王也拿不出什么办法,心里竟生出一种快感来。他抬起一条腿架在石榻的扶手上,哼唧唧道:
“搞掉了一个蒋允仪,又来了个卢象升,搞得咱们成天提心吊胆的。你说说,要想过几天舒坦日子咋就这么难呢?!”
两个人闷闷地枯坐着,长久也没有说话。
这时,蝎子块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倏一下从石榻上坐起来,问高迎祥道:
“哎,闯兄弟,咱肚子里还有个疑问哩!”
“什么疑问?”
“姓蒋的倒了,换了姓卢的上来,这才发生的事,我们几家都没得到消息,你又是咋知道的?”
高迎祥皱了皱眉,蝎子块见他不愿意吐露实情,便用胳臂肘顶了顶他,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