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将曾大夫找来,他用了许多偏方和珍稀药材,将小思腿上的纱布又重换了一条新的。
忙了许久,小思已睡了,曾大夫给我开了很多药,说小思这条命完全保得住,我可以不用担心了。
我问能不能马上赶路,他说可以。
于是第二日巳时,我背着小思离开,雇了辆马车前往青林县。途中休息时,我给了小思一把剪子,让她将我额上头发剪掉,短至恰好遮住眉形。
几日后在青林县下车,我找了家便宜客栈,那曾大夫果真厉害,小思的伤口虽未好,但已不再溃烂了。
安置好了小思,我出门四处打听木匠。
青林县不大,但因为拂云宗门的关系,周边很热闹,不时能撞见执刀来回的江湖人,三五成群。我的脸本就不好认,如今又穿着粗衣葛布走在百姓堆里,根本引不起注意。
逛了好大一圈,仍是没能找到木匠,却被我找到了一家棺材铺。
得知我要做轮椅,老板诧异的看着我:“姑娘,你不嫌晦气?”
我望向那些倒竖的棺材,道:“棺材保人入土为安,怎会晦气,而且这些都是新木头啊。”
没有要取悦老板,但似乎他很爱听这话,下订单时竟省去了一半价钱,我收起单子,打听道:“老板,你知道拂云宗门为什么不收徒弟了吗?”
他继续干活,抬头道:“这几年怪事可多了,谁知道是哪一件。”
“怪事?”我好奇,“有哪些怪事?”
“前几年发生了不少地动。”他停下手,“最严重的一次死了四十多个人,之后鹤山后崖那,上去采药的药童回来后一个个生了重病,死了好多个。那死相你都没看到,整个皮肤都黑了,又干又裂。还有一个没黑的。却更恐怖,才十二岁,居然老得跟七八十的一样。后来山上下来很多仙师,将这件事情给压了下去。可是我做棺材的,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七老八十,”我低低道,“难道是煞气反噬?”
“什么?”
我摇了摇头,问:“还有什么怪事吗?”
他朝外面望了眼。压低声音:“姑娘,我跟你说你可不要说出去。”
我点头:“嗯。”
他道:“就最近,山上可一直在死人,不止门人弟子,连仙师都死了好几个。你看到我这几副棺材了吧,我得下午就送上去。”
我一愣:“仙师都被人害死了?”
“对啊。”
我看向那些棺材,想了想,道:“多谢老板,我先走了,轮椅的事就拜托你了。”
“你后天早上就能来取货。我赶工很快的!”他拍拍胸膛。
回去的路上我买了些糕点,回到客栈时小思趴在桌上练字,听到动静抬起脑袋,甜甜一笑:“阳儿姐姐。”
我笑了笑,在她旁边坐了会儿,最后起身去窗边推开木窗趴着。
天上秋云秀丽,迎风卷舒,满城的桂花香气在鼻下悠闲打转。
客栈正对面有泊池塘,好些老人在池边下棋,周围站着一群喋喋不休。指手画脚的围观者。
我将脑袋歪在了胳膊上,有些担心萧睿他们,同时也害怕,不知道将小思送到山上合不合适。
但更烦的事。从这里上到拂云宗门,走路最起码要两天,轮椅上不去,我也背不动小思。
其实不是没想过把小思放在这托店里的掌柜照顾一下,然后我独自上山去找萧睿他们的。可是小思嘴上不说,但每次我离开时她的眼神都让人心疼。就如前几日赶路,我下车去买糕点,一次回来后车夫悄声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