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门山又名东山,东晋时著名书法大家王献之隐居于此,某夜其屋顶忽然出现五彩祥云,王献之将此事上表奏与晋安帝知道,晋安帝遂下诏改建为寺,称“云门寺”,门前石桥名“五云桥”。后来唐朝王勃还召集了当时30多位名人,在云门寺王献之的山亭下仿王羲之兰亭的“曲水流觞”,并仿兰亭集序写了一篇修禊云门王献之山亭序。时至今日仍有文人雅士于三月初三,聚齐此地,效仿兰亭旧事修禊流觞。
胡杞是个好热闹的,提前一个月,就嚷嚷着约好书院十几个平日里相处和睦的,到三月初三这天聚集云门寺,打算效仿前贤,附庸风雅一番。到了这日大早,陆游收拾妥当,约齐陆洸径直来到云门寺。
本来还想带上陶铸一起去的,可是他一听说曲水流觞的典故,就把头摇的如同拨浪鼓般,说道:“你们肯定是要吟诗作赋的,自己书读的有限的很,到时只会落人笑话,还是不要去为好。”
陶铸常说乱世要自保,还是应该学习一身好功夫才行。每日大多时间都拿来练功,如今早已强过陆游了。陆游见他执意不肯一起前往,也不再勉强。原以为自己来的早,不想更有行人,胡杞已经坐等多时了。
云门寺于几年前,陆游东阳避难时,被金兵放了一把火,前面部分给将烧毁了,乡里的信男善女募集资金,请来工匠正在修复之中。所幸王献之山亭没有被波及,此时胡杞就在山亭前等候,身旁已有四五人散坐于水边山石之上。有几个家仆往来走动着,将带来的各种高矮式样雕漆几依着曲水安放,又从提篮里面取出食盒摆好。胡杞毕竟是尚书府的公子,家里人给打算的很是周全
胡杞一见陆游就说道:“务观,怎么这个时辰才来,累我久等。”陆游指着东天上呈现橘红色的旭日说道:“不是我来的晚,实在是胡兄到得太早了。”胡杞回首望了下旭日,笑道:“果然是我心急了些。”
又等了一个时辰,所有人陆续到齐,开始说着如何流觞。王博说道:“我等皆未及弱冠,学业尚未有成,所作诗词不但不能扬名后世,只怕时人亦付之一笑。不若行飞花酒令,检验我等平日读书之功。”
众人都觉着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各人择地或立或坐,胡杞吩咐家仆在上游安放羽觞。胡杞坐在第一位,羽觞到了面前略作停留,打了两个转儿又流了出去,胡杞不禁哈哈一笑,说道:“它竟不给我吃酒。”第二个轮到王博,王博拿起停在面前的酒杯说了句“花”字在首位的七字词:“花褪残红青杏小”。一口喝干杯中水酒。旁边候着的家仆重新斟满酒,羽觞随水流转,这次是停在李平面前,李平说了句“花”字在第二的:“春花秋月何时了”。下面轮到徐贽,跟着说句“花”字在三的七言诗:“春江花朝秋月夜”。接着吴怀恩说的是“花”字在四的:“人面桃花相映红”。轮到张松明应该说“花”字在五的,是一句:“黄四娘家花满蹊”。陆游该说“花”字在六的了,说的是一句:“千树万树梨花开”。谢慎说的是“花”字在句尾的:“霜叶红于二月花”。这一轮就算结束了,后面的人又从“花”字在句首的说起。一连几轮下来,轮到张松明说“花”在六时,竟是苦思许久也没能接上,只好认罚,满饮了三杯,下面的陆游替他说了句:“西宫夜静百花香”。又继续了好几轮,只剩下陆游、谢慎、陆洸、胡杞、吴怀恩几人还能对答。
最后终究是陆游胜出,胡杞说道:“到底还是务观用功些,我等不如你。”谢慎笑道:“陆家藏书之众,无人能及,这其中也有不少好处。”
“今年又是大比之年,家中说是让我去见识一番,给报了名要参加秋闱。务观,到时你去是不去?”胡杞想起一事,扭头对陆游说道。
“务观可是我们的院试案首,去参加秋闱是一定可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