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银子打了水漂,张和急的直搓手,嘴里连声说着:“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张英知道李立是故意如此的,急得眼也红了,一把拉住李立,让快拿二十两银子来。李立把眼睛一瞪,竖起两道吊梢眉,骂道:“瞎了眼的东西!自己把瓶子砸了,倒找我要钱?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同来的浪荡子跟着起哄,李立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转身就往外走。
见李立摔坏了东西就要走,张英哪里肯依,只把李立紧紧拉住不放。李立挣扎不脱,抡起拳头就打张英,看到儿子被打,张和也着急起来,上前去拉李立,早被一旁的几个浪荡子拦住,混乱之中,店里的瓷器又不知打坏了多少。转眼间,张英被打得鼻青眼肿,躺倒在地上不能起身。直等到李立等人大摇大摆的走了,张和怀抱着重伤的儿子,坐在一片狼藉的店里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次日大早,张和来到县衙,候着县尊大人早衙升堂,张和拿出诉状,来到大堂上,手举着诉状在堂上跪下,口里说道:“请青天大老爷给小民做主!”
潘县令平日里得过李家的好处,更有知府大人的关系在里面,看到诉状上告的是李家,心里已有回护之意。只是大堂上还有人在,不得不做做样子,于是让人去李家喊李立前来问话。
李立到了大堂上,只是作揖,也不跪拜。潘县令问道:“现有张家告你打伤他儿子张英,又砸坏店里的瓷器,可有此事?”
李立失口否认,说道:“瓷器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在地上的,他倒赖我头上,拉着不让走,把我衣裳也扯破了。他怎么伤的,学生实在不知。”
跪在一旁的张和听李立全不认账,气的大声说道:“明明是你故意松手,小儿与你理论,被你打成重伤,现在还躺在床上。你现在怎可以推得干干净净?”
潘县令问道:“你说是他打伤你儿子,可有人证?”
当日李立带人到店里闹事,客人一个个都吓跑了,张和只好说:“没有。”李立在一旁嚷道:“我有人证。”接着说出当天一起去的几人姓名,这些人都是事先对好口的,来了之后,彼此间说得一字不差。潘县令原本就想着偏帮,如今所有证据都向着李立,于是把堂木拍得山响,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在本县这里诬告好人,来人,给我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陆洸在学堂里不见张英来上学,心里奇怪,又见李立与一帮狐朋狗友得意的样子,知道里面有古怪,放学后,便约好陆游一起去张英家看望。经过瓷器店时,只见店门紧闭,到旁边一打听,才知是李立带人闹事,打伤了张英。张和没有告准李立反挨了板子。
瓷器店是前店后家的格局,后面另有角门出入。陆洸兄弟绕到后面,敲开门,进到里面看到张英神昏气短的躺在船上,张和夫妻在一旁直抹眼泪。陆洸上前拉着张英的手,问道:“可曾请郎中看过?郎中怎样说的,伤得要不要紧?”张和忍着泪说:“肋骨断了一根,一时半会的怕是不能去乡学读书了。”
又问起官司的事,张和唉声叹气的把经过说了一遍。陆洸气得直跺脚说道:“难道没有天理王法了吗?”陆游阴沉着脸听张和说完,始终不发一言。从张家出来,陆洸仍是气愤难平,就想即刻去找李立算账,陆游拉住陆洸说道:“要出这口恶气不难,而且还要着落在他身上把张家的损失找补回来。”
陆洸大喜道:“我只要出这口恶气!你有什么好法子?”陆游在他耳边小声的说出自己的主意,陆洸听得眉开眼笑,说:“就这么办!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去欺负人。”
第二天早上陆游练完拳剑,又练会射箭,看看快到上学时间,也不去换下身上短打衣服,只在外面加上一件平日上学穿的长衫,随便吃了早餐就同陶铸往外走去,陆洸早已等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