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尽冬来,日子一天比一天冷,洛阳城里的富贵人家都穿起了棉袄,衣服上的镶银滚边彰显着洛阳人的贵气。一日傍晚,阳光不再似往常一般温暖迷人,北风簌簌吹来一片云霭,挡住了天边仅剩的一点斜阳。昨天下了一场小雪,洛阳人纷纷在酒楼谈论着,预测老天还没把雪下个尽兴,午后还会下一场更大的雪。
在长安街的一条小街上,小贩熙熙攘攘,北风呼啸,地上的残雪被人踩得得没了影子。
这是洛阳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也是仅剩的一条街道,当今圣上昏庸无能,贪官污吏一手遮天,而紫禁城里,阉宦更是为虎作伥。
朝廷都是一片乌烟瘴气,那些地方更是苦不堪言。
听别人说,南边的空殇山群魔乱舞,扰得民不聊生,当真是国之将亡,妖怪也多!
姬康守着两担干柴站在墙檐下,外面风大,他拿着两块帆布盖在柴上,免得屋檐上的雪化成水,淋湿他的柴。
而他自个儿靠在墙上,躲过从墙后卷来的北风。
姬康生的浓眉大眼,身材魁梧,手上都是厚厚的老茧,他是个练家子,年轻时在青山派学过武。后来青山派倒了,他也就下山入俗,娶了一个妻子,安分过日子。
因为身怀功夫,所以姬康浑身都是蛮劲,从不怕干苦活,就是砍柴狩猎,都是村里的一把好手,所以这些年下来,家里的光景也不错。
屋檐下的一截冰溜子落在姬康的脖子上,姬康一皱眉,把半融的冰溜子从脖子里取出丢在地上。
姬康叹了一口气,这都从上午站到了中午,却还没有一个人来买他的柴,将这两捆柴卖掉以后,姬康也不想站在这鬼天气里呆着了,他拿卖柴的钱去买些酒菜,好回去跟妻子饮酒赏雪。
在姬康懊恼生意不好的时候,三个身材魁梧的家丁走了过来,姬康一看,就知道这买卖是找上门了!
姬康急忙撩开柴堆上的帆布,对着迎面走来的一个家丁吆喝道,“几位客官,是不是要买柴啊?你们瞧瞧,这些可都是干柴!现在天气不好,要买这样的干柴不容易!”
领头的一个对着姬康轻蔑笑了一声,蹲在地上捡起一根柴掂量一番,道,“柴倒是好柴,多少钱一担?”
“二十钱一担,在下从村里挑到洛阳城,就算是挣些脚路费了。”姬康看到这几人阔绰的样子,心中顿时吁了一口气。
“价钱也公道。兄弟们,你们说这钱要不要给他?”那人忽地敛起脸上的皮肉,恶意地看着姬康,对着后面的两人吆喝道。
姬康的脸一沉,看来是来者不善,而且对面三人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奴才。
姬康不想坏了和气,当即从地上挑起两捆柴,道,“几位客官,在下今日还有事,这柴我不卖了,不想扫了客官的雅兴,实在是抱歉,请让让!”
“唉,干什么一言不合就要走呢?哥几个又不是给不起这四十文钱,你要钱,哥有的是。”那人一只手按住姬康的肩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镶着金线的钱袋,一边笑道,“可是哥几个是周安康周大人家的奴才,你知道周大人吗?”
姬康听了这话,不仅心中气恼,脸上更是没了好颜色,若是别人家的奴才也就罢了,但要是周安康家里的几条杂狗,姬康就不能忍了。
姬康把肩上的担子一撂,只听得两捆柴‘哐当’砸在地上。
这周安康是京城一恶霸,更是朝廷里的四品官员,平时管着紫禁城的赋税,姬康买一捆柴二十文钱,十文钱都是税钱,七文钱又要让周安康中饱私囊!想想自己一担柴还剩有多少钱?而京城一日有多少交易,这狗官岂不是富得流油?
那人一瞧见姬康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