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这不是你家传的阵图吗?”
“家传阵图?”
徐风落寞的笑了一下:“在我徐家它们就只是图而已。”
徐风道:“公子说过,朋友是要互相帮助的。”
阵图一张张席地铺开,两个年轻人各拿着一盏油灯,时而撅着屁股研究,时而指指点点地争论,时而双双陷入沉思,时而捶地大喜,时而大皱愁眉,不知不觉地,夜已深沉。
诺大的临淄城已经进入了甜憩,孔武有力的亲卫和签华阁的剑侍护卫着赵公子府;
大门口,黑肤又在罚哨;一人风风火火从外归来,却是奉了公子之命到临淄城冶铁大家处,订制新武器的卫离;
后院的姑娘们已经入睡,一天的劳累下来,不时有人发出细细的鼾声,岚音子燕却均和衣而眠,睡得极浅,不知等待着她们的又是怎样的考研;
孔瑶与灵毓虽然相处日短,却感情很好,姐妹的共同话题,自是绕不开那个可恼的男人,咯咯咯地小话儿许久,灵毓就寝,孔瑶正准备回到后院,给姑娘们再上一堂终生难忘的课;
演武场上,小王翦才刚刚将今天的最后一剑砍完;
隔壁宅中,韩非和李斯刚刚下了荀夫子的晚课,还带来了一个邀请……
有时候,人活着不只要需要安全感,还需要有所归属。
有时候,人生不应只是苟且,还应该看到远方。
……
……
远方,秦国的虎狼之师收缩了伸向赵国的触角,把目标转向了韩国。
大军东出,连下韩国九座城池,虎视南阳,进逼太行山道,韩军的五万俘虏尽被斩首,率领这支军队的正是大名鼎鼎的武安君白起。
武安君牙帐之下,他的三名公子亲自为将。
大公子白术身长丈二,膂力过人。
二公子白诩猿臂善射,百步穿杨。
三公子白威剑艺高绝,深谙军韬。尤其这三公子长相极俊,唇珠翘翘,下巴尖尖,要不是这位公子战力极强,而且脾气极暴,常常是长眉冷竖,杏眼含威,可真要让人以为她是个女人了。
秦国国都的咸阳宫中,丞相范雎正在向秦王进言。
“与赵议和?”
秦王嬴稷沉声诘问:“赵国兵强马壮,已成了我大秦东出最大的障碍,秦赵之间的碰撞已经不可避免,丞相给寡人献的计策,难道就是议和吗?”
范雎听了秦王的暗讽,脸上神情颇不以为然,秦王声落,他马上接道:
“禀王上,赵国惠文王在位时,名臣济济,良将辈出;赵奢更是曾在阙与大败我秦军,赵国不可轻视啊。”
“哈哈,赳赳老秦,何惧战事,难道丞相却害怕了?”
“害怕?对,我是害怕,我是害怕秦军会败,秦国的儿郎们会白白送死。”
范雎声震殿梁,转而又低沉道:
“赵惠文王崩殂,公子丹即位,王上岂不闻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现在赵国的朝局有老太后把着,但我近日听闻,这赵威后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赵国新王逐渐开始亲政,虞卿已被罢相,蔺相如也已赋闲在家。我秦国这时,正当示弱于赵,等待时机成熟,一战而决。”
秦王稷思忖良久,道:
“丞相说的有理,但现在求和,我怕赵国未必肯呐。”
范雎道:“肯与不肯,在于秦国的诚意。示之以诚,赵国自无不肯之理。”
“如何示诚?”
范雎向前走近了一步,声音又压低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