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走后你大可请求父亲将你调去主持阳翟商社,阳翟我经营多年,钱粮丰足,少折腾些,够你风光下半辈子了。”
“少主为老奴谋划得甚好,就是我跟随少主久了,这每日不挨上两瓢啊,不习惯哩!”
“你这浑厮!”吕不韦被他气笑,将口中草一吐,说道,“此行凶险,你年岁已然不小,守着孩儿婆娘方是正道,真的不必跟着去了。”
西门老头嘿嘿一笑:“这话是咋说的?少主看到了大鱼啊,老奴也想跟着摸一摸咧!”
吕不韦眸光闪动,看着他有些感动,忽道:“那还不快去备马,还等着我感谢你不是?”说着便抬手作势要打,西门却偏不躲了,等着那手终未落下,哈哈哈地得意去了。
时近中午,两人三马上路,吕不韦东望临淄,突然又有所疑虑了:“我本是想着倾家族所能助子欢成事,现在却只有一主一仆,这样真的行吗?”
然而羞刀终难入鞘,胸中豪情亦不能息,吕不韦心情复杂,长啸一声甩动马鞭,策马而去。
还是吕氏老宅,还是那间密室,吕老太爷居中而坐,下手位是一名家老,他也姓西门,是西门老头的族兄,自小一直辅佐吕氏,虽是家仆,却地位超然。
“望主人惩罚!”老西门低着头道。
“你犯何错?却要自请受罚?”
“主人,我管教族弟无方。”
“哈哈哈哈,原是此事。”
“主人何故发笑?”
“他跟着不韦出走,本就是我授意的,你却偏偏要冒出来揽罪,岂不可笑。”
“这……我就不懂了。”
“唉——”吕父长叹一声,“我这儿子,所图甚大,在他身边焉能没有个自己人?他将那赵欢说得天花乱坠,我又何妨考察一番,暗中相助。此子若成,吕氏之幸也……”
说着他起身东面,背负双手好像那面墙上开着一扇无形的窗:“……若是他功败垂成,也可避免倾巢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