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城墙,难免遇上没死透的突辽人,到时你也好了结这些鸟厮。不是让你跟活人动手,放心。”李得一嘴里哆嗦着说道:“俺不怕,俺们村都被杀绝了,俺要杀几个突辽人给乡亲们报仇。”小刘医官笑道:“哈哈,有志气,待会儿上了城墙,腿肚子可别转筋,光使嘴皮子可杀不了突辽人。”
“俺才不怕呢,待会上了城墙,腿软的是熊包。”李得一嘴上给自己打着气,跟在小刘医官的身后一块儿往城墙上赶。
孙医官仨人赶到城墙上时,正好打退一波突辽人的攻势。城墙上到处都是血,分不清是突辽人的还是威北营兵士的。李得一赤着一只脚走在城墙上,觉得没鞋的那只脚底粘叽叽的,低头一看,踩了一脚的血水。
孙医官在前头救治伤兵,小刘医官就负责递上器具,李得一就负责接过沾满血水的绷带,换上干净的。然后再和小刘医官俩人把不能自己动弹的伤兵抬下城墙。
城墙上有不少伤兵血都浸透了身上的绷带,就搁那儿斜倚着女墙坐着,有几个眼瞅着好像不行了。李得一觉得这城墙份外安静,一点痛苦的呻吟声都听不见,所有的伤兵都咬牙忍着。有几个断了腿的伤兵在被抬下城墙的时候,甚至求着让自己留下,说自己还能顶一阵子。
城墙上零散着躺着不少突辽人的尸体,有没头的,也有缺胳臂少腿的。
李得一正给埋头一个断了腿伤兵上夹腿板子,人手实在不够用,李得一这个半吊子也只能凑付着上了。这位兵士强忍着断腿之痛,已经有点意识不清了。李得一头一次干这活,手忙脚乱,没注意身后一个没死透的突辽人已经强撑起上半身。这个突辽人浑身是血,脸上被刀砍出一个纵贯的血口子,一个眼珠子整个凸了出来,狰狞可怖,他伸手抄起地上的一把断刀,朝着李得一砍来。
不远处的小刘医官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小心背后。”李得一感觉到背后的一股子恶风,猛的转过头去,刀已经迎面砍了过来。这关头儿来不及多想,只能拼命,李得一下意识的抄起腰刀,上前垫步晃腰,把三爷爷交给他的刀法“直刺”使了出来,双手拿刀奔前就刺。噗的一声,温热的血溅了一脸,李得一摸了一把脸上溅的血,睁大眼睛看着那把擦着自己额头而过的刀,吓得直往后退了两步,把手里的刀一丢,一腚坐在地上,浑身直打哆嗦。哆嗦了阵儿,才想起什么来,赶紧拿手在自己身上乱摸。
小刘医官走过来给他后脑勺儿一下,“不用摸啦,那刀砍你胸前带着的夹腿板子上啦。看不出来,关键时刻你真挺能耐啊。”孙医官在旁边看了李得一刺出那一刀,面色凝重起来。走上前给李得一检查了一下,确定人没事儿,怕拍李得一的肩膀,“小子,敢拔刀杀人,有胆色,不错不错。你这招跟谁学的?”“俺三爷爷教的。”李得一高声回答。孙医官点点头,继续给其他伤兵医治去了。
血色染透了城墙,孙医官带着小徒弟和李得一忙活着给伤兵治疗。也许是这次把突辽人打疼了,直到太阳快落山,突辽人也没再次组织攻城。
李得一觉得今天落山的太阳是血红色的,就连天上的云,也被这血染成了红的。忙了一天,累极了,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高声叫喊:“你们往远处看,那处是我们的军兵!”是王大胖子在叫喊。
城墙上所有能站起来的人都顺着王胖子所指的方向望去。看了半响,李得一啥也没看到,扭头看到孙医官也在观望,就问:“孙老医官,您看到了么?俺怎么啥也看不清楚?”“你不曾修行过原气,是看不到的,那个王大胖子修开了神目通,所以能提前发现,确实是我们的军兵。”孙老医官眉头紧皱,满面忧色。李得一暗暗纳闷,“援军到来,应该高兴才是啊,孙老医官这神情看着可不太好。”这时间,城墙上所有人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