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盆,又把灰布盖上,对李得一说道:“你去拿几个馍馍。”大胖子这时又咧开大嘴说道:“小刘医官,孙老医官可好啊?俺在这儿当火头也当了一个月了,求你跟孙老医官通融则个,让他老人家给洒家求个情,帮着给李把总说说话,让洒家去城墙上厮杀个痛快。总在这里切肉摆弄吃食,洒家都要长毛了。”小刘医官刺了他一句:“我看你火头军干的挺痛快,整个人又囫囵个胖了一圈儿。另好叫你也知晓,李把总受了重伤,刚得我师父医治,如今正在昏迷。”大胖子听了这话,咧开的大嘴半天没合上,末了恶狠狠的说了句:“短命的突辽人,不要让洒家上。”两个大手捏的嘎嘎直响。
小刘医官走到门口,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又对着大胖子说道:“王壮彪,今天伤兵营共收治重伤者二十五人,轻伤者八十七人,这仗才刚开打,就伤亡一成多,照此估计城墙上轻伤者更多。你此时若让火头军抬着肉上城墙上犒劳兵士,估计韩,钱两位把总会很高兴,说不定就把你留下了。”大胖子一听这话,立马喜笑颜开:“对对对,洒家这就让那几个鸟厮准备,多谢小刘医官提点。”说完话转身就往里走,大声嚷嚷着让人准备肉菜。
往回走的路上,李得一看到好多兵士席地而坐,头上,身上缠着白布,大多都被血水浸透了。李得一记得伤兵营不曾收治过这些轻伤员,就问到:“小刘医官,这些人是何人给他们医治啊?咱们可不曾给他们救治过。”“多半是自己急救的,都是轻伤者。”“啊?!他们自己也会医术?”
小刘医官边走边答:“我还不是医官,只是个学徒,不必如此称呼。当年太祖建军之初,就在军中推广急救之术,定国之后更是编入行伍条例,到如今虽说很多条例早已破坏殆尽,但没人会拿自己的命闹着玩,急救之术倒是保留了下来。赶紧跟我往回走吧,接下来估计还有人要医治,没多少空吃饭。”
二人往回走着,李得一忽然拉拉小刘医官的袖子,朝着远处一努嘴儿:“那不是曹千总么,城头战事如此激烈,他居然在这酒肆喝酒吃肉!”小学徒拉住李得一:“别多瞅,人家跟曹太后有亲,靠着裙带混了个千总,来边军打个幌儿,镀镀金,回到中神城就是游击将军。跟这些苦哈哈大头兵可是不一样的。”
李得一听完,也不说话了,小脸上满是愤愤不平,低着头默默地往回走。接下来二人一路沉默着返回了伤兵营。
小刘医官小声把孙老医官叫醒,一老俩小,仨人开始吃饭。干了半天活,李得一这顿饭吃着特别香,就着手里的馍馍,另一手里掐着块羊骨头肉,吃的满脸都油乎乎的。
吃完了饭,净了手,李得一接着洗那些染了血的绷带,烧水煮绷带,再拿到外面晒上。忙了半天,也不见再有伤兵送过来,李得一就以为突辽人退了,悬着的心暗自放下了。
正忙着呢,就看到孙医官背着自己的器械箱走了出来,腰里还挂着把刀。李得一赶紧上前问到:“孙医官这是要去哪里,用得着小子么?”孙医官点点头吩咐到:“城头战事怕是不妙,这多顿功夫没有伤兵送来,多半是分不出人手往咱们这里送伤兵了,看来民壮也顶上去了。值此危亡时刻,我们伤兵营也必须顶上去。你去里面拿上一包绷带,也带把刀防身。我们上城墙救治伤兵。”说完,孙医官大步往城墙方向赶去。
“啊?!是,是。”李得一嘴里答应着往里走准备拿东西,进去就看到小刘医官身上挂满了药包,手里拎着一把军刀。小刘医官伸手往旁边一指,“喏,绷带都在这里,另外还有些夹腿板子,旁边那把军刀是你的。”李得一伸手背起一大包绷带,又把夹腿的木板子一兜都挂在前胸,待要伸手抄起刀,却是拎不动了。李得一红着脸瞅了瞅小刘医官,小学徒走过来给李得一换了把小号的腰刀。“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