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要穿喜服,总不能让血把婚书染脏了。”
琉白一怔,这才想起明日就是大婚之日。
她望着远处东宫外飘起的红灯笼,突然问:“你说后金国主让十七公主作陪,是不是因为……”
“她裙角的并蒂莲,是后金国主二十年前送给他发妻的纹样。”轩辕澈替她把披风系紧,“他是想让你看看,帝王家的真心,也能当棋子用。”
琉白沉默片刻,突然踮脚吻他唇角:“那我们的真心呢?”
“等拿到山河图,我带你去看漠北的雪。”轩辕澈抱着她往内院走,“你说过想看雪落在铠甲上的样子。”
院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咚——”敲了五下。
琉白贴着他胸口,听见他心跳声混着更声,像擂在战鼓上。
后金国的街道此时已挂满红绸,卖喜糖的小贩举着竹篮沿街叫卖,孩童追着飘起的喜字风筝跑过。
街角茶楼里,几个商人凑在一起嘀咕:“听说天辰三殿下的婚服是用南海珍珠线绣的,金线能绕半条街——”
“嘘!”茶博士擦着桌子压低声音,“没看骠骑将军府的门房都换了新的?今早上七辆礼车往府里送聘,那红漆木箱上的锁,比国库里的还结实!”
骠骑将军府内,云召站在廊下望着正厅里堆成山的聘礼,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廊柱。
他昨日替琉白挡的那一掌还疼着,此刻却觉得心口更闷——他望着院门口挂的“囍”字,突然想起小时候琉白被庶妹推下水,是他跳进去把人捞上来;想起她第一次握剑时手在抖,是他在背后托着她的手腕……
“云统领?”小斯捧着茶盏过来,“将军说让您去前院清点聘礼。”
云召接过茶盏,指节捏得发白。
他望着茶盏里晃动的倒影,突然听见前院传来喧闹声——是哪家的贵戚提前来贺喜了。
月光漫过将军府的飞檐,将“囍”字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
某个暗角里,一道黑影闪过,腰间玉佩“玄鸟衔珠”的纹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