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天没有通告,顾袅记得盛柏言的生日就在下周,定位了附近商场的表店,带上了口罩出了门。
柜姐眼光毒辣,顾袅没有提前预约,依然带她进到VIP室里,又给她端来巧克力和气泡水。
大多数款式没有现货,等货也要一阵子,时间上来不及。她只能在有限的选择里面挑了一块二十万左右的,当作生日礼物。
不仅快到盛柏言的生日,也快到顾宴朝的生日了。
还有一个多月。
要不要顺便给顾宴朝也买一块?顾袅看着银行发来的短信余额,陷入了纠结。
转念一想,几十万的表他也看不上眼,她记得当初在美国时,有寻求投资的创业者来家里拜访,带的礼物是专门给他定制的一枚腕表。
二十万美金,不算便宜,也算不上十分贵,但是用了心设计的。结果男人看也没看一眼,嗤笑一声就让佣人扔出去。
说家里又不是垃圾场,别是样东西就收。
柜姐打包好走回来,见她盯着柜台里的手表出神,于是礼貌问:“顾小姐,这块手表需要帮您预定吗?”
“您留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到货之后我送到您家里。”
想起当时的情形,顾袅沉默片刻,笑着开口:“谢谢,还是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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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午后阳光明媚,被柜姐热情地送出店门,顾袅看见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引来不少路人侧眸。
驾驶座下来一个身形健硕的寸头男人,五官硬朗,穿着黑色T恤,手臂上还有大面积的纹身,让刚才还往这边看的路人瞬间收回眼神,绕着路不敢再看。
顾袅脚步停住,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熟悉的人。
她迟疑开口:“阿振?”
他给她打开后座车门,“朝哥让我来接你。”
是她父亲原来的司机,大名石振,她之前也叫他阿振,只是外表看上去有些吓人,可做事十分稳妥衷心,武术馆出身,她还在上初中时,石振也常常会接送她上下学。
数年过去,他依旧沉默寡言,似乎看出她眼里的疑惑,只解释一句:“朝哥说不放心别人给他开车。”
她以为他不会想跟秦家过去的一切扯上任何关系,石振对他的称呼更像是会把他的过去揭露出来。
顾袅不敢回忆那些过去,也不知道顾宴朝留下以前的人在身边又是为了什么。
坐在宽敞柔软的后座,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她只觉得浑身发冷。
还有,顾宴朝怎么会知道她去了哪里?
答案只有一个,他派人监视她。
所以如果她真的像早上想的那样,买机票逃走,恐怕到了机场就会被他的人拦下来。
想到这种可能,她不由得心里一沉,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喘不上气。
果然,他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昨晚那杯酒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呢?他会不会强行把她绑回美国,再关起来?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
她透过车窗一看,发现竟然是高尔夫球场。
一个年轻清俊的男人站在那里打电话,他穿着西装,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顾袅认出了他,眼里露出惊喜:“邵应?”
挂断工作电话,男人闻声侧眸,她又冲他笑了笑,精致眉眼弯起:“好久不见。”
她是把他当成许久未见的朋友打招呼,关心他的近况。
女孩的容貌和四年前比有了一些变化,但并不算大。
邵应看了几秒,随即平静移开目光:“好久不见。”
他走在前面,带着她进去。
路上,顾袅又忍不住发问:“你的胃病怎么样了?这几年有好转吗?”
没想到她还记得,男人冷若冰霜的神色有一瞬间的碎裂,但很快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