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不出两日便到了匈奴。
她自报家门拿出指挥使腰牌,那匈奴小兵急忙上报。
大燕虽与匈奴征战多年但是因为萧景曜的出现匈奴十几年不敢来犯,何况现在是严冬,匈奴还要与大燕换粮食衣物更是不敢怠慢。
“宋指挥使请。”一名匈奴人说着蹩脚的汉文。
宋清和点头,抬步随他一起进入匈奴王的帐篷。
帐篷内暖意来袭,帐中主座却没有人。
“单于一会儿就到,指挥使先休息一会儿。”那人颔首。
“有劳。”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宋清和淡丽的眉眼间渐渐涌上了烦躁。
她起身想要找个人询问一番,刚撩起帐帘便对上了一张五官端正的脸。
那人身形壮硕身着匈奴衣装。
此人应该就是匈奴的单于,伊稚科。
宋清和低眸拱手,“单于。”
那人没有出声,宋清和心中生疑抬头就对上他微微惊讶的目光。
她顿了顿,“单于?”
伊稚科这才回神,“没想到指挥使大人竟是女子。”
宋清和虽是男子装扮,到没有刻意敛藏声线,只一听便是女儿身。
宋清和微笑,“陛下仁慈,清和才得此殊荣。”
她将燕时季摆出来,让自己的到来多了几分名分。
“清和…是你的名字?”
宋清和点点头,她见伊稚科还算好说话,语气也软了几分,“是,卑职名唤宋清和。”
伊稚科似是来了兴致,坐下后还在追问,“可是取自清河海风?”
宋清和愣住。
气氛突然沉默,伊稚科可能察觉不对,看了她一眼然后带着歉意开口,“宋指挥使莫怪,我母亲是汉人,我也对汉人的诗词略有涉及平常没人与我谈这些,所以冒犯了。”
宋清和放在桌案上的手指动了动,轻轻开口,“不是,应是‘清阳曜灵,和风容与’。 ”
话音一落,伊稚科的麦色的皮肤有些发红,他不好意思地说道:“宋指挥使见笑了,是我班门弄斧。”
宋清和嘴角带笑,“单于言重了。”
“不知宋指挥使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宋清和将前因后果与他说了,伊稚科面露怒色随即叫来侍卫去搜捕崔术。
吩咐完手下,伊稚科笑着对宋清和道:“宋指挥使,今日天色已晚不若早些休息,我已派人收拾了住处,还请指挥使莫要嫌弃。”
他的汉文说的有模有样,遣词造句也十分熟练。
宋清和拱手,“劳烦单于了。”
宋清和随着婢女来到一处不大不小的帐篷,然后遣退了婢女。
她坐在帐中,昳丽清冷的脸庞淡漠如水,乌亮的杏目映照着昏黄的烛火。
萧景曜应该知晓了她的行踪,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他还要再做那九五之尊,上一世若非幽幽深宫他们也不会落得那般地步。
她不愿再身处后宫,但是她也不能和萧景曜分开。
燕时季不让锦衣卫查莫家竟然让萧景曜查才让那些财物进了镇北王府,对于一个有野心手握重兵的王爷简直是如虎添翼。
那头,
一名穿着匈奴服饰的壮汉声音粗犷,“单于,那汉人已经已经找到了。”
伊稚科抬眼看了他一会儿,缓缓用匈奴话说:“先把他关入牢中,别让任何人知道。”
壮汉点头随即走出营帐。
冷风吹进,蜡烛晃动,伊稚科的手指从杯中沾了些水,在案上用汉文写了两个字,“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