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大哥,敢问皇城怎么去?”
沽酒的小哥一边沽酒,一边往碗里羼水,低头说:“嗷,离这里很近了,你沿着这边一直往前走,绕过前面的云天楼,向左...”
他说着抬起了头,望见满头金钗,披着白狐裘,身着青衣连裳的柳七七愣了愣,立即笑着改口道:“在云天楼向右,走过两座石桥便到广场,广场尽头就皇城啦。”
柳七七连连称谢,急速朝云天楼走去,心说:“走一步看一步,我戴着面纱,应该能蒙混到婚礼结束。古代得了伤寒是会死人的,我就说我害了病,应该没人会在意。”
行了片刻,果然在雪中瞅见一座百尺高楼。她不想再耽误,干脆在右侧街上跑起来。她身体被内丹洗练过,跑地飞快。只是脚下的路越来越窄,两侧的木楼也逐渐稀疏,周围渐渐阴森荒僻起来。
她跑了一会,两岸全是枯柳黑槐,哪里有什么皇城,连一两户人家都没了。
“这不像是去皇城的路呀,忒僻静了”,她狐疑道。
又踟蹰地走了一段,方望见一座小石桥,她不禁开心起来:“原来真有石桥,看来没走错。”
下了石桥,脚下竟是泥泞的土路,她想起沽酒小哥看自己的神态,泛起了嘀咕:“这货在骗我,故意指条错路给我?但是因为啥,欺负外地陌生人?”
正冒着小雪在思考,幽暗的前方有两盏小灯在靠近,柳七七兔起鹘落地攀上了一棵柳树,隐在树梢之间。
前面远远走来两个人,“咚!——咚,咚!,一长两短地敲着锣,其中一个年轻人扯嗓子喊:“平安无事!”
“是打更的。听锣声,现在已是三更天了”,柳七七放下心,正想跳下问他们皇宫怎么走,就听打更的老头不耐烦地说:“三蛋子,省省力气吧,刚过了坟圈子,这里哪有人家。”
“怎么,前面是坟地?”柳七七微微吃惊,那沽酒的小哥果然在骗自己。
年轻人敲着锣说:“阿公,今晚城里到处都是官家的军士,咱们还是卖卖力气,别偷懒。”
打更老头不屑道:“那军士是来找从皇城里逃婚的十公主的,与咱们何干。哎呦,我得歇歇,喝口小酒儿。三蛋子,你也来尝尝。”
“啊!原来皇城里的人发现十公主不见了!是了,我在果园里少说亲了她半个小时,算来在这个世界已经过了五六天了。一个公主不见,官家不禁宵禁,暗查几天忍不住了,自然大张旗鼓地派兵来找”,柳七七在树上想,“哎呀,早知道如此,我在街上就该直接去找那群士兵,也不用被骗,走了这么远的冤枉路。”
树下的三蛋子跟老头一起站在树下,轮流啜着一酒葫芦,他问道:“这十公主为什么要逃婚,是嫁给幽州都督,又不是嫁给俺三蛋子,能委屈她?!嘿嘿嘿!”
老头也乐了,小声说:“听说啊,这十公主符香不是在宫里长大的。”
“哦?”三蛋子灌了一口酒,大声说:“难道坊里的闲话是真的?!说符坚皇帝年轻时去跟汉人打仗,临幸了一个汉人地主的小姐。结果是块好地,一下就种上瓜了。只是那时咱们火秦打不过南人,他退了回来,倒把那小姐留在了南方。”
“哎哎哎,你别都给我喝完了啊!”老头抢过酒葫芦,啜了一口,畅快地说:“如今呐,咱们在北方灭了鲜卑人的小燕国,又揍跑柔然人,在南方围困住了襄阳。眼见符坚皇帝要变成天下人的皇帝了,他这才想起在南方还有个孩子。派兵一去打听,果然接来了个公主。可惜,当年的地主家早就毁了,十几年里,十公主符香一直跟着一户猎人在山里打猎。”
三蛋子坏笑说:“所以她跟养父母感情好,想逃婚回去?哦哦,俺知道了,她一定被村里哪个野小子上过了,喜欢南人那玩意儿的味,不喜欢咱们北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