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花钱吗？
范大勇支支吾吾，曹县长都看不下去：“范大勇，你们食品厂账户上还有钱吗？”
范大勇：“……”
工资都三个月没发了，就指着出完这批货，换点钱给职工发过年费呢。
苏淼手了笑容：“范科长，在商言商，作为个人我愿意对您施以援手。”
“但在商言商，我不是一个人，禾苗厂的订单也不能耽误，上下百十口的生计更不能忽略。”
“您说我奸商，但你这种空手套白狼的行为，难道不比我更奸？”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苏淼可算还回了范大勇那一句奸商。
范大勇被问的哑口无言。
或者放从前，他会从容以对。
但是外面食品厂职工的激愤，渠道商催命般的催货电话，账本上那些惨不忍睹的数据……
盯着曹县长的怒火，和苏淼看好戏的目光，范大勇一咬牙一跺脚：“好，我同意！”
苏淼笑了。
只要能将食品厂的车间和职工借到手，让人尝到甜头。
苏淼不信那些职工还愿意回到从前，抱着铁饭碗要饭。
尤其，现在县里有将其破产的想法。
铁饭碗要被砸了！
脑子活的人，总要为自己寻找新的道路。
苏淼不能马上收购食品厂，于是选择了这条曲线救国的道路。
目前成绩上佳，非常满意！
“既然如此，我跟范科长一起回去，安抚职工情绪吧，”了却一件心事，重新拿回主动权，苏淼又笑盈盈起来：“也感谢范科长答应我的条件。”
“说起来，我最近也是焦头烂额呢。”
范大勇眼珠子转一转，耳朵竖起来。
他低了头，心里更想看看苏淼的笑话。
苏淼说：“曹县长您不知道，我这边又接了个大订单，还是非洲兄弟那边来的，正四处找代加工的厂子，范科长可算解了我燃眉之急。”
做生意，和气生财，漂亮话得会说。
占了食品厂大便宜，就要安抚安抚对方。
苏淼一阵感谢，堵得范大勇一点脾气没有。
曹县长听了心里也舒服，觉着禾苗厂发展势头凶猛，苏淼这个人又懂事听话。
范大勇心里酸酸的。
等下楼，他从车棚子里推出自己的三八大扛自行车，望着苏淼绝尘而去的黑色小轿车，心里更酸。
范大勇深切的感受到，属于他的时代，结束了。
…………
同一时间，谢明月被抓到审讯室，坐上了忏悔椅。
身后白墙上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派来审讯的两名公安，直接扔出照片：“照片上是不是你？”
谢明月只扫一眼，立刻移开目光，浑身颤抖，脸色煞白，嗓子似乎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音。
公安“啪”一拍桌子：“说话！”
谢明月哇一声，哭了：“我、我要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