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勇一个激灵。
现在，是他求人办事，看人脸色。
范大勇立刻放低态度：“苏厂长，是这样的，我求您帮忙。”
“啊？求我帮忙？”苏淼似笑非笑：“我一个奸商，能帮范大科长什么忙？”
范大勇脸一红。
奸商这个词，还是从他嘴里骂出去的。
曹县长不懂他们两个的梗：“什么奸商？”
范大勇端正态度：“曹县长，是我犯浑，之前骂苏厂长……”
曹县长瞪他一眼：“人小苏从创业，就致力于帮助县里解决过剩劳动力，带动经济发展，为县里做出重大贡献，怎么就是奸商了？”
“是是是，”范大勇这会儿特别乖：“曹县长骂的对，苏厂长心怀大义，如果能帮我们这次忙，我范某一定衔环结草。”
然后，他又不说话了，等着苏淼问他什么事。
在求苏淼这件事上，范大勇就是有该死的自尊心。
如果对方能主动搭话，他就着台阶顺利的将困难说出来。
可惜，苏淼就是不开口。
哪怕曹县长给她戴了那么一顶大帽子，哪怕范大勇睁着可怜巴巴的目光盯着她。
空气顿时很安静。
曹县长：“……”
他又咳嗽一声，又狠狠瞪一眼范大勇。
范大勇没办法，只能哭丧着脸：“苏厂长，我们厂因为供电系统出问题，一批订单马上面临违约，您看能不能施以援手，借调我们一部分？”
“这个啊……”苏淼一脸为难。
她转向曹县长：“您也晓得，我们厂订单不断，任务重时间紧，职工们已经一个月没有休息了，都憋着劲儿加班，争取赶在年前完成货单。”
“如果再借调出去……”
曹县长心一沉。
范大勇更是绝望。
难道，食品厂真的过不去这个坎？
“不过，”苏淼笑起来：“刚才曹县长给我那么一顶高帽子，又都是本县群众，也不能眼看着兄弟单位着急上火，看着咱自己的老百姓挨饿受冻过不好这个年。”
“对不对啊，范科长！”
“啊？啊！对！”范大勇心里又升起希望。
苏淼正色：“借调可以借调，但是会影响我按时完成订单，所以范科长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范大勇心想，当着曹县长，她还能提多离谱的条件？
范大勇满脸堆笑：“你尽管提，别说一个，就是一百个一千个，只要能解决我燃眉之急，肯定答应。”
苏淼又看向曹县长。
曹县长：“你能帮忙我很欣慰，至于条件交换什么的，我不干涉。”
苏淼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说：“我们厂的货品生产都是计划好的，解调给食品厂一部分不是问题，但我们的订单就会耽误。”
“我的意思是，食品厂现在也没有能力还，不如以货换人，我给食品厂货，食品厂给我提供场地和工人。”
范大勇：“……这、这是让我们代加工？”
禾苗是什么国际大牌吗？
堂堂县龙头老大，沦落到给一个乡镇私人企业做代加工？
一旦做了，在这个行当，再也抬不起头。
范大勇不愿意。
苏淼见他面露为难，惊讶：“范科长不会想着空手套白狼吧？”
范大勇就算这么想，也不敢承认：“不会，不可能，你别瞎猜！”
苏淼笑一笑：“不愿意帮忙代加工也没问题，那请问范大科长，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或者打算花多少钱从我们这调货？”
范大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