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张掌柜刚才用尸油拍自己怕是一种媒介,让这青面小鬼专门对付自己。
想至此处乾六微微一笑,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这牌面你改得,道爷也改得。
乾六拿起牌装模作样的狠搓着搂了一眼,啪!故意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大呼道:“开牌!”
黑纱帽和扫帚眉相视一笑,这次他们的牌面不大,但是注头也不大,大注在张掌柜那里。
所以这局实际上就是张掌柜和乾六对赌而已。
只见乾六笑呵呵的打开了自己的杂七对。
张掌柜似乎也是胸有成竹,看着乾六的杂七对笑道:“老兄这副杂七牌可不大啊,看来你这鸿运到头了……呵呵...”
随即他盯着乾六缓缓翻开了自己的牌……
扫帚眉和黑纱帽一看之下也有些发愣,张掌柜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牌居然是一对杂五……
乾六则哈哈大笑道:“掌柜的你运气也不怎么样嘛!杂七都压不住,这局又是俺赢了!”
“什么压不住,我可是双梅!”张掌柜这才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牌面,一对杂五就这么暴露在他的视线之内。
张掌柜顿时傻了眼,这真是打鹰的被鹰啄了眼,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
此时的张掌柜看向乾六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浓浓的忌惮和警惕,摸爬滚打多年的他立刻明白,对面这位今晚是来着不善。只是不知道是哪条道上的,是官府?黑道?还是和后堂供奉的那位有过节的?
不论是哪一路自己今晚都不能过分得罪,因为赌坊这位已经出城好几天了,现在没了它压阵,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城隍爷可是就在不远处呢。
想到这里,张掌柜立刻从惊愕中恢复过来,把牌往桌子上一推道:“还是老弟运鸿运当头,鄙人今晚是赢不了啊,不玩了不玩了。”
乾六也扔了牌,笑道:“哪里,哪里,都掌柜让着俺,天色已晚,既然没人玩,俺可就要回去了。”
说着他便起了身,又指了指桌上的筹码道:“还得劳烦掌柜的给俺换成银票,要三乐钱庄的,他们票号信誉好!”
这一趟乾六收获颇丰,庞员外输的钱全流到了他这里。
至于这些钱财的用途他暂时还没有想好,都是赌坊发的不义之财,用途必然也要用到正处。
张掌柜也明白了,乾六能破了自己的小鬼术就说明他不是一般人,官府和黑道基本排除,很可能就是另一种种情况,对方也会术法,只不过是敌是友还很难分清。既然对方见好就收,也未必是敌人,待会看看他住在何处再探探他的虚实。
想明白了这一点,张掌柜也笑呵呵拱手道:“老弟何不在此住上一宿,咱们赌坊给贵客都准备了上房的。”
“这倒不必,俺住客栈,明天还要去犴鹿镇收购药材呢。”乾六一脸憨憨道。
“咦?这位朋友也是收购山货药材的?嘿嘿,我也是来收药材的。老弟住哪家客栈啊,正好一起回去。”
就在这时,今晚最大的冤大头庞员外进了门,一看牌局散了,正暗自庆幸,一听乾六是药材商顿时搭上了话茬。
本来他还想在赌坊住一晚,现在看来,还是赶紧回客栈的好,要不然自己明天恐怕得光着屁股回枣阳了。
扫帚眉和黑纱帽一看肥羊要跑,立刻给张掌柜使起了眼色,只不过张掌柜不为所动。在他看来今晚乾六这事透着诡异,在后堂那位没回来之前他也不敢再生事端,几万银子事小,坏了那位大事才大。
张掌柜一脸笑意,陪着乾六和庞员外出了雅间。乾六在走廊中装作一脸兴奋的跺了跺脚,一股真炁从脚底窜出直接崩坏了这个拧水巾局。
到得大厅,乾六发现那盏油灯似乎更亮了,这当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