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月,夸张地揉了揉眼睛。伸手就要往柒月脸上抓。
“滚!”柒月笑着拍开她的魔爪,毫不客气地往她家里闯。
“不会想来投奔我吧?”楚嫣笑盈盈地打量着她,湛蓝衣裙扑月下湖灵,气色虽然还有些苍白,却不似当初在九重天那般抑郁。不由有些欣慰,
“你说呢?”柒月抱着胳膊懒洋洋地睨了她一眼,一脸的明知故问,
“看来是,我算算住宿费伙食费,以及楚美人昂贵的配玩费。啧啧,你付得起吗?”楚嫣晃了晃手里的算盘,一副奸商的样子。
柒月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就走。
“别,我错了,您光临寒舍实在是荣幸之至!”楚嫣急忙拉住她的胳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柒月无言以对。
不过扪心自问,楚嫣除了嘴欠了点其它还不错。譬如一手做得好菜,酿酒手艺也一绝。楚嫣向来对诗词女工之类无感,偏偏喜欢琢磨这些实际的东西。不过倒是便宜了柒月。
吃饱喝足后,柒月和楚嫣一起躺在大殿台阁上看星星,满天繁星如泼洒的金银碎珠,幽深的蓝像是能将人吸进去。
“所以说楚姮这么害你,就是为了方拓?”楚嫣随手拿了个梨子咬了一口,听完柒月的叙述颇有些感概。
不是感慨柒月的悲惨遭遇,而是感慨方拓那傻缺样都有人喜欢,她开始怀疑人生了……
“是啊,她说我有意撮合你和方拓。”柒月心里也很无奈,她要真打算去撮合方拓和谁,那方拓这辈子都不会和那人在一起。
没办法,方拓一直质疑她的眼光。
“我怀疑楚姮她脑子有病。”楚嫣侧脸很是正经地对柒月说。
“我也觉得。”柒月笑叹。
“你说仙尊救了你?还带你去了桃花居亲自照顾?”楚嫣沉吟了一会儿,本来她是不过想问关于宫湮的事。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柒月两次跳进同一条河里。
“是啊,特别诡异”柒月点了点头,想到宫湮便忍不住眉头一皱。
“他居心叵测。”楚嫣不假思索的回复,明眸皓齿在漫天星辰的映耀下别样好看。
“你们都这么说……”
“你们?嗯,所以说可信度高。”楚嫣觉得英雄所见略同,又神秘兮兮地对柒月说:“我告诉你,仙尊这人,特别坏,所以你得离他远点!”
“看不出来。”柒月撇了撇嘴,懒洋洋地在塌上翻了个身。
闭上眼睛,突然想起某日院子里槐花流苏般坠满枝桠。着了白衣勾朱纹衫的男子低头为她上药,青丝逶迤,有些凉的指尖划过她手腕的伤口,敛着眸轻声呢喃着,别怕,别怕。